李林城自顾自地笑,季野没有反对就好。
“反正就是确定了。”他骄傲至极,但又脆弱至极,他想,季野一定知道是什么关系的。
季野点点头说,“确定了今天就要做四张题目。”本来打算今天做两张,剩下的两张给李林城以后自己做的。但既然他们并非“普通同学”,当然就不用以“普通”为考量。
“还有老师布置的作业啊!”李林城闻言赶紧从季野身上起来,开始。
“所以赶紧开始写。”季野也从床上起来,理理衣服。看着李林城手忙脚乱的样子,抿着嘴笑了一下。
他们一整天都在李林城房间写作业。中午吃饭时,李林城的奶奶万分惊讶,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孙子能在家里写一上午作业,到了晚上吃饭时,李奶奶已经不能相信什么“做作业”的鬼话,说他们肯定在楼上打游戏,干嘛骗奶奶。但听到李林城介绍季野是年级第一,才恍然大悟似的把这归结于“年级第一的魔法”,对着季野就是一顿夸。送季野回家的时候,李林城模仿奶奶的语气说,“以后季野要天天来我们家才好。”把季野逗的在车后座上笑个不停,差点翻车。
但他们最终也没有说明白,确定的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确定”是一个如同锁链的词语,坚固而不可摧毁。
第16章
期末考试于所有的学生都是甜蜜的忧愁,一边紧张地复习,一边计划着考完后的假期。季野对李林城的学习比对自己的还紧张,本来的说说笑笑一提到期末考试就变成千叮万嘱,“你考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一点,起码要保证会做的不做错。”
“知道了,知道了。”李林城宣誓一样地回答,“我会好好考的。”
季野还是有点担心,“你上次说你留级是因为被人堵了没去成期末考试,这次不会吧。”
“不会,我很久都没和他们混了,也没惹什么麻烦。”李林城默默想,自己颠覆性的表现已经让有些以前的对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忽然一心向学了。他甚至听说,有人打算来找麻烦结果被一帮兄弟坚定地否决:万一李林城忽然死了算谁的?
他一想到就觉得好笑,以前所向披靡是一种震慑力,没想到弱不禁风居然是种更强大的震慑力。
想了想他可怜兮兮地对季野说,“就你给我布置那么多题,每天净写作业了,哪有时间去惹事儿?”这不是装可怜,是真可怜,李林城感觉大脑每天都充斥着数学和英语,连做梦都听到季野在叽里呱啦地说英语,他着急地不行,特别想知道季野在说什么,但是完全听不懂,半夜醒来,对自己特别生气,打开台灯背了半个多小时单词才继续睡下。
季野羞赧地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确给李林城布置了太多练习,也的确存着让李林城没时间去打架的小心思。他对李林城说,“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季野问李林城感觉怎么样,李林城说还好,反正会做的比以前多,也按照季野教的把能做的题都认真做了,那种一看就不会的就果断放弃掉,专心检查前面会做的题目有没有错误。
发名次表时,季野特别开心,他看到李林城在班上前进了十五名,年级上前进了五十七名,虽然还是中下游,但起码比以前垫底的成绩好了很多。一想到这是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就拿着名次表傻笑个不停——即使自己在班上还是第一,但从年级第一掉到了年级第三。
出成绩的第二天,张剑在下课后找他谈话了,“这次年级第一没保住,怎么回事儿?”
季野回答说,“语文作文有点跑题,物理有个大题算错了。”事实的确如此,季野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卷子,这次考试有些大意了。
“是啊,考试的时候分心了。”张剑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
“是有点。”季野点点头,毕竟他很少犯计算错误,但计算错误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
“那为什么分心呢?”张剑严肃地问,他感觉季野有点非暴力不合作,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分心但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
“啊?”季野想说这有什么“为什么”,考试的时候干扰因素那么多:旁边的同学不停翻试卷,有人举手索要草稿纸,出去上洗手间又回来的同学把椅子弄倒了,甚至监考老师高跟鞋“嗒嗒”地多走几步路也可能让考生在那一瞬间分心。谁能说清楚自己“为什么”算错了一道题?
随即季野忽然意识到班主任似乎是意有所指。
“我听同学们说你和李林城走的很近?”张剑终于说出了自己一开始就想说的。
这话一出,季野立刻明白了班主任想说什么,无非是说自己和李林城走的近所以被影响了成绩。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帮助李林城学习让他对一些模棱两可的知识理解的更加深入,如果说有影响,那也是好的影响。季野老实回答说,“是的,但这不是我分心的理由。而且我觉得李林城他还是能好好学习的——他这次前进了不少。”
“他能前进多少?”张剑语气不善,仿佛李林城根本不是他的学生,“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季野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张剑是什么意思了,自己丢了年级第一让他很没面子,就算班上有同学进步了又怎么样呢?没人会注意。只有年级第一这个名头是老师最看重的。就像那个地理老师讲的课堂笑话: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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