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琛没有叫司机来,而是直接开着他一直停在公司地下车库里面的自己的那辆骚包的跑车,在毕枫离开他以后他就没有再开过这辆车,而今天他也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这辆车作为代步。
他们先回的周家。容律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拿,那些衣服什么的东西他都不打算要了,他只是想把那几份藏在墙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毕竟那是属于【容律】的宝贵回忆,他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扔掉。把那几样东西拿了出来以后,容律在屋子里面走了两圈,只是发现了一个扣在抽屉里面的相框,照片里面的男人笑容灿烂,穿着篮球队服满头大汗的样子和现在西装革履却带着疲惫的黑眼圈的形象大相径庭。
容律叹了口气,还是把相框扣了回去。既然【容律】已经把这段回忆扣在过去,那么他也没有什么权力去将那照片翻正。
周铭琛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有佣人过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客气的道了谢,却是一口也没有喝。没有吃过早饭的胃已经在难耐的蠕动着了,眼前也隐隐的发黑,饥饿的感觉并不好,但是看了一下时间他还是没有吩咐厨房去大兴炉灶的给他做顿午饭。
当容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正靠在沙发上面小憩着,一只手捂着饥肠辘辘的胃部,另一只手盖在脸上。
不幸的是,容律也正好听到了一片寂静中传来的肚子的咕噜噜的叫声。周铭琛的身体有点儿僵硬,这种尴尬的事情也让容律撞了个正着……
容律不由得淡淡的笑了,他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到一边,转身走进了厨房。厨房还是老样子,却不见了徐佐的踪影,也许不在饭时他也不会出现在厨房里面吧。
周铭琛不知道容律跑到厨房里面去做什么,他一开始以为对方顶多是要给他拿个面包充饥,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容律从厨房里面出来,他便生了几分好奇的意味,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刚刚接近厨房的门,一股淡淡的清香从里面出来,让本来就足够饥饿的周铭琛感到更加的饥饿。容律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稍等一会儿就好了,去餐厅等着吧。”
周铭琛心里面觉得怪怪的,但是他仍旧听话的转身回到了餐厅里面,等了不到两分钟,便看到容律端着一碗面条走进了餐厅。
那碗面放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中,容律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示意他可以吃了,“我和我大嫂学的手艺,还不算精,但是解饿应该是足够了。”
周铭琛迟疑了一下,拿起筷子加起一根儿面条来放在嘴里面。那味道并不算是他平生吃过最佳的,但是那种温馨的味道却是从那筋道的面条和鲜美的汤中传了过来,他没吃过这么简单的清水面,只不过是有那么几片菜叶,一个荷包蛋和几许葱花香菜而已。
突然地,一种温润的液体从他的鼻梁上面滚落下来,掉落在面前的清汤面里面。他不觉呆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发现那里竟然积蓄了不少名为眼泪的液体。
容律默默地递给他一张纸巾,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餐厅,只留下他一个人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清汤面,潸然泪下。
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两个人依旧沉默,周铭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碗味道只是差不多的清汤面而掉下眼泪,容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多此一举的给周铭琛煮那一碗面条。
民政局的效率很高,结婚也许还算费时费事,但是离婚……只不过是把结婚证收回去,换上另外一个本,简单的了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关系。
民政局的台阶很高,据说是因为要让来办理结婚和离婚的人有着充分的时间思考自己的想法是否成熟,若想反悔还来得及。
周铭琛和容律并排走在这冗长的台阶上面,已经用一种均匀的速度走了一大半。突然地容律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手脚也有些不受控制,他想抓住身边的周铭琛,却是抬不起胳膊来,只能任凭自己一脚踩空,向下面滚了下去。
周铭琛正有些走神,却不防身边的人突然摔倒并往下面滚去,一时间他还以为旧事重演,惊恐的跑了下去,把容律从地上面抱了起来,却看到汩汩的血从容律的下|身流了出来……
莫名的心惊让周铭琛的手有些发抖,他轻轻摇晃着好像还残存着意识的容律,“容律?容律!你……”他看到容律的手下意识的摁在自己的腹部,半晌后却是一动不再动了,再一看,容律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番外卷 湮没之声 番外 被迫(一)
周傅笙把自己的头靠在周启华的肩上,微微闭上了眼睛,飞机的轰鸣声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头痛。周启华摁亮了头顶的服务呼叫灯,很快就有一位帅气的空少走过来,恭谨的问道:“先生您好,请问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请给我拿一杯温水和一副毛毯,谢谢。”周启华伸手摸了摸周傅笙的额头,还好并不发热,低声对那位空少说道。
英俊的空少应了一声,不大工夫就拿着一副毛毯和一杯温水过来,周启华客气的道了谢以后,便把毛毯展开,盖在周傅笙的身上,然后端过温水,把杯子的边沿靠在周傅笙的嘴边,轻声道:“阿笙,喝点儿水吧,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这么着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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