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近我们相处的一个新模式,一纸婚姻的解除对于我俩来说,都仿佛卸下了一直抗在肩上的千斤重担,而今我们都如释重负,相互之间没拖没欠,跟以前相比,现在的我们反而能够更加坦率的面对双方,说话语气变自然了,气氛也变和睦了。
同居三年以来,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岑峰一起懒洋洋地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熬夜看球赛一边吃宵夜,这可真是头一回。
蒋鑫约了我出来喝东西,说起我和岑峰离婚的事情时,他问我:“你现在还是跟岑峰住在一块?”
“没办法,我妈对动物的毛过敏,不能和狗一起住,我最近一直她住的附近物色房子,所以才没有搬走。”
“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房子?租还是买?”
我想了想,“先租吧,这样搬进去马上就可以住,我也没啥特别高的要求,环境整洁,地方宽阔可以允许养狗的就ok。”
“我认识几个做房屋中介的朋友,要不要帮你问一下?”
“也行,谢啦。”
蒋鑫是个行动派的人,说做就做,他的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对方有了回复。
“我朋友说刚好有几套符合你要求的公寓,要不一会儿过去看看?”
我点头,“也行,反正我今天有空。”
虽然蒋鑫朋友介绍的几套房子都很不错,但位置都有些远,离我母亲最近的一家房子开车也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看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没结果。
“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你和你朋友的帮忙。”我对蒋鑫说,然后指了指前面的一栋房子,“在那里停就可以了,我妈就住在那。”
下车以后我刚准备转身离开,蒋鑫对我说道:“过两天一块出来吃火锅呗,有家汕头牛肉店挺不错的,我请客。”
我突然想起个问题,“对了,蒋鑫,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巴西?”
“暂时没那么快,毕竟我三年没有回来了,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哦,那好,到时你call我就是了。”我笑着把手举到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回到屋里之后,母亲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我。
“小南,刚才开车送你过来的那个人是谁呀?”
“你说蒋鑫吗?他是岑峰的死党。”
“阿峰的死党?以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我也是最近才认识他的,之前他一直都在美洲那边工作,前段时间才休假回来。”
“哦,这样子。”母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忽然她又问:“我刚才看见你们有说有笑,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儿子,你跟他……”
我马上打住,“妈,你别乱想,我跟蒋鑫只是普通朋友,加上他还是岑峰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怎么可能。”
“妈只是问一下而已嘛,再说,你和阿峰已经离了婚,你要是想开启第二段新的感情,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我刚才说了,他是岑峰的发小,不可能的。”
“世事难料,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呀。”
“好了,妈,不说这个,我好口渴,今天有没有煲糖水?”
我走过去给她揉肩膀捶背问道。
“知道你回来,今儿我特意做了芋头椰汁西米露。”
“太棒了!“
我给自己舀了满满一碗,美滋滋地端起来大口喝着,从小到大,每次喝母亲亲手煲的糖水对我来说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妈,你也一起喝啊。”
“嗯,等会儿先,对了,小南,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我最近还在找房子,今天下午我又去看了几套,条件都不错,就是太远了,所以再看看先吧。”
母亲露出些许担忧,“可是,你继续住在阿峰那里,会不会不太方便?”
“没事的,妈,他平时也不是经常回来,再说,离了婚又不代表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三年夫夫,我和他多少也是有感情的,不至于做的那么绝。”
“看你现在状态那么好,妈就放心了。”
“只是离婚而已,又不是死人,我能抗的过去。”我冲她笑道。
母亲看着我手上的那碗西米露,一声叹气,“阿峰他特别喜欢我煲的糖水,以前他除了周末跟你一起来之外,每个礼拜还会自己另外再过来两三回。““等等,他什么时候自己过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这三年他时常都过来呀,以前你们刚结婚不久,阿峰有一回喝过我煲的糖水说很好喝,我就跟他说要是喜欢的话就多点过来,我煲给他喝,难道阿峰他没跟你说过吗?”
说个鬼,他毛都没跟我说过,要不是今天母亲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他一直偷偷瞒着我蹭糖水喝蹭了三年。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岑峰看见蒋鑫把我带回去的雪梨百合银耳全部喝光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在笑什么?”母亲问道。
“没什么。”
回去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用保温盒把锅里剩下的西米露装着带走。
我和岑峰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住所的,他看了一眼我手上提着的不锈钢保温盒,刚开始什么也没说,过了好一阵子之后,他才问道:“过去找你妈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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