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言三一礼,和萧泓同行的一众皆向作揖告辞的言三回以该有的礼数。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顺着这两位的话风,早已将戏谑之心收敛,如果依照言三的话,今日引得满朝都暂住了议论的案卷并不是塞北江氏为声援言三而递上的,那么……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扬州言三能在京城这个地界如此顺风顺水的缘由了,显然是有高人刻意促和,至于是谁个,那不心照不宣别以讹传讹了吧。
去将言耀辉拴在远处树荫下的马儿牵了过来,整理了马鞍,萧泓低声道:“三少,要是当真不是六弟递上的诉状,回京也不能挽回什么,还是往永固别院暂住些时日吧,退一步,以作他求。”
“言家只是小户人家,之所以尽可能将即将散发的谣言转化遏制,处处往好处寻思立足,无非是顾念兄长胞弟的前程。蝼蚁尚且偷生,若是逼得言家无立足之地,言三只能对不住您了。言祸本就是可用以杀戮的。”接过缰绳,言耀辉静静看着萧泓,“这天子脚下,言家担当不起怨恨,更担当不起‘恩德’。”
素来稳重的言耀辉在言辞中加重了“恩德”一词,听得萧泓肃容。没错,一个无形的手在京城中转动着,完全将本只想自保的言家所有动向牵制在漩涡中。是福?还是祸?都看不清楚。
伸手将言耀辉托上马鞍,第一次真实的触碰中并不含有不轨的臆想。看着马上的言耀辉,萧泓突然问道:“三少,除了父母兄弟之外,您有珍爱的人吗?”
“没有。”要是有的话,就没必要这样折腾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有。”萧泓毫不犹豫。
“不管是谁想要借机得到什么,我绝不更改初衷,无论是任何后果,我都认下。”一扫之前的温和,意态坚决的萧泓看着马背上的言家耀辉,“如果不具备将性命、声誉、家庭、前程都押注出去的信念,我怎么能和你姻缘一线牵?”
一把扯过缰绳,面无表情的言耀辉纵马往来的方向奔去。
听着这两位相互威胁的“情话”,一旁随之也跨上马背准备奔赴前程的都瞅向看着言家三少远去的方向不动弹的萧泓,“萧兄,没事吧?”
收回来时的大道,萧泓跃上马背,坦然道:“没事,三少性情很慈悲,他对忠义之人使不出卑劣的手段。”抖动缰绳冲向前方,他的战场在前方。
人家言三恪守君子之道,那你也不能义正言辞得死缠着人家不放啊。瞥着又开始撒欢的这位,策马飞驰的其他位都盘算着是不是该和萧泓保持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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