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杨:“……”
他现在哪里知道这些。每次开计算机上网也就看看资料看看新闻,网络用语他一点也不懂。
说实话,其实不是纸上的内容的原因,而是当时全班爆笑,他脸上挂不住,冷着个脸以正堂风是他出丑后唯一想到的,老师原本就是非常严肃的职业,他们对孩子们的未来负一定的责任。
同办公室的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是女老师,扶了扶她那黑框的眼镜问:“不知道骆老师下班后都做些什么?”
骆杨几乎没有娱乐活动,他不是本地人,当初在这里上大学之后就没有回去,以前的同学大部分都回家了,家住本地的只有几个,而且关系算不得好,以至于他下班后的娱乐节目非常少。
他还是这个学校的新人,资历老些的很多老师都做了班主任,班主任的工作比他们这种只授课的负担重,要等到下了晚自习才能回家。而他大多时候晚上也要给学生上课,几乎没什么业余时间,更别说晚上九十点以后还出去找乐子了。
“不是判卷子,就是睡觉。”骆杨摇头。
女老师抱怨:“我家那位也是,回家不是抱着卷子就是睡觉,死活不愿意陪我去逛街,哎,挣钱也没处花。”
这倒是,每个星期只有周末一天的休息时间,那一天不是要改卷子就是跟几个老师约出去打球,然后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哪里还有时间出去玩。
“邵老师你女儿那天穿的裙子在哪里买的,我女儿看到一直要一件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是孩子他妈买的,我哪里有时间陪她们逛街。”
上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夹着书本和试卷,手上捧着茶杯,“上节课他们放松够了,这节课让他们见识见识现实的残酷。”
办公室的人哈哈大笑,都收拾着书要去上课。
骆杨今天上午只有一节课,现在是十点五十五,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但是食堂的饭都是十二点以后供应的,昨晚一时兴起炒了的几个小菜没吃完还在冰箱里,不如就直接回去将饭菜热一下好了。
毕竟今天下午满课,要口干舌燥地讲三节课,晚上还有一节晚自习要讲解试卷,光靠食堂三楼快半个月都没有换的菜式是不行的。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些一回家就有香喷喷的饭菜招待的幸福的人们了。
东西收拾好,刚站起来就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外的唐莫稍,正拿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四处张望着,眼睛突然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几乎是一瞬间,骆杨就沉下了脸,看着唐莫稍大步大步地走来,那凌人的气势好像是来打架的。
骆杨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他慢慢地坐下来,将面前的书本摊开,拿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抬头间,唐莫稍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老师。”
声音处于变声期,有些低沉,语气诚恳,挺有礼貌,态度还算好。
骆杨勉强接受这样的开场,盯着办公室雪白的墙壁点了点头。
“老师。”
骆杨再次点头,等他道歉或者其他什么的。
最好道了歉还可以写份检讨什么的。
“老师。”
还是这两个字?
骆杨点头的同时也看向他,因为是坐着的,唐莫稍站着,所以他微微仰视着,皱着眉头,对着他点了下头。
“老师……”唐莫稍欲言又止。
骆杨摸了摸茶杯的边沿,此刻他已经镇定下来,毕竟,对方是个学生,还是自己的学生,“你有什么事?”
他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老邵让他来的?
“老师……”唐莫稍又看了他一眼,“老师……”
骆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什么事你说。”
唐莫稍这才眨了眨眼睛,弯下腰来,凑近。
骆杨下意识地往后仰,因为唐莫稍突然的靠近让他很不适应,直到唐莫稍在他面前几公分停下来,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珠望着他,“老师,我想去厕所,但是没带纸,您可不可以借我几张?”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想了很久,还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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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文,希望大家喜欢
☆、老师,你愿意吗?
骆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去僵硬地指了指桌子里面的角落,“呐。”
抽纸被一沓试卷压住了,只露出来一点绿色的拐角,所以不那么容易看到。
唐莫稍立马无害地笑起来,一手撑着桌角,伸展着身子来拿。
骆杨眼见他凑过来,下意识地就侧过身来让他去够纸巾,看着唐莫稍抽了好几次,拿着厚厚的一沓,面带笑意着说:“谢谢老师啦。”
骆杨感觉到自己的脸抽搐了两下,懒得看他欢快离去的背影。
虽然他觉得唐莫稍笑得很无害,跟十六岁的无害少年并无二致,但是上午才在自己课堂上恶作剧,现在就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在上课期间来借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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