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西易点了点头,建议道。
“不要紧,向辅导员请个假,课可以不来上,如果小忍真的很忙,也可以休学一年,明年再重新上大一。”
“不,不能休学,这一休就是一年,我会错过很多事情,好容易交好的同学,也要换一批,将来履历上留下‘休学’这个印记,会有损前途。”
白小忍从仇西易怀里挣出来,两眼有些红,也不笑了,声音却不再颤抖,他只有一个人,奶奶病危,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钱是问题,照顾是问题,人情冷暖的琐碎都是问题,但这坎儿,他只能一个人过,再没有人可以替他遮风挡雨。
“而且,如果要休学,辅导员就要向奶奶考证,这让奶奶知道了,一定不会安心的。”
“……”
仇西易定定的看着白小忍,“小忍,你要想清楚,你不上课,可以,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逃过点名,但s大我们的专业,考试一向很难,作弊更有风险,一旦发现,直接开除,你如果不休学,挂了科,履历上会留下‘重修’的印记,同样有损前途。”
“我不会挂的。”
白小忍淡淡的说了一句,很是坚定,从小到大,他白小忍一心想做的事情,除了生老病死,还没有不成功的。
“我会满绩点,我答应过奶奶,我白小忍在高中是佼佼者,在s大,也一样是。”
白小忍说的铿锵,s大藏龙卧虎,白小忍现在焦头烂额,居然还敢妄言‘佼佼者’,似乎有些狂傲,有些过度自信。
仇西易眉头微微的皱起,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小忍,棕黄色的两眼很是良善,柔和,像是什么都可以依靠的兄长,白小忍却莫名的,想起了苏九天的眼睛。
苏九天的眼睛,总是隐藏在薄薄的眼镜后面,从来都很平和,偶尔的微光,就如同月色下的幽潭,波光潋滟,却一闪而逝。
如果是眼镜男,一定会默许他的狂傲。
就像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强作笑颜,在即将泪崩时,他故意带着璃璃离开,不动声色的成全他仅剩的执着,成全他不愿把伤口撕裂了,失措大哭给别人看的尊严。
这个想法像闪电一样横空划过了脑海,很突兀,很无缘无故,白小忍困惑的眯起了眼睛,明明只是他的老师而已,八个星期了,也就给他上过一次课,即使已经在他家留宿了两晚,两人的关系还是太疏远,他为什么莫名的信赖他。
甚至昨天半夜,他一个人在次卧室辗转难眠,忧心忡忡的时候,还想杀到主卧室去,攥着他的睡袍,把隐忍的鼻涕眼泪通通的抹上去。
果然,太危险了……
白小忍有些懊恼,他搞不好真的少年怀春了,这个大大的不好,不说花姑娘了,白家可就剩了他这么棵独苗苗,奶奶还等着抱重孙呢,他怎么能断了奶奶的念想。
可就算他成家立业,奶奶也能等不到抱重孙的那天了……
想到这里,白小忍一阵黯然。
仇西易看着白小忍微微的失神,叹了口气。
“小忍,你要真这么想,我不拦你,如果有人发现你不在,我帮你掩饰,接下来几周,上课的点名,班集体的活动,学生会的工作,我都会想办法,老师和辅导员不会起疑的,你安心照顾你奶奶,好好考试。”
仇西易细细的说着。
白小忍感激的看着仇西易,西易说的都是小事,看来容易,其实挺繁琐,西易现在大三,还是学生会长,却要帮他张罗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很麻烦吧。
“西易,谢谢。”
白小忍最后只能草草的道了个谢。
白小忍收拾了一下,把书都塞进行李箱,带着钥匙带着钱,出了宿舍。
仇西易又叹了口气,回到床上,叠好了被子,整了整刚刚随便披的衣服,忽然一阵风卷了过来,一个人直直的把他扑倒在了床上。
“西易,你刚刚什么破话!”
南宫象爻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从边儿的床上飞扑过来,坐在仇西易的腰上,一手狠狠的拍在了仇西易的枕边。
仇西易仰面朝天,淡淡的看着南宫象爻,一言不发。
南宫象爻更生气,头一低,猛的凑近了仇西易的脸,气势汹汹的和仇西易对视着。
“小忍的奶奶是肝癌啊,晚期啊,会死人的啊!”
“……”
“小忍肯定很难过,你还和小忍扯的什么休不休学的,什么破玩意儿,不就是个考试么,你干嘛警告他作弊很危险,会开除,小爷这两年多来,哪次考试不是作弊的,监考的垃圾发现了吗,屁!你不能安慰安慰小忍,末了再大大方方的告诉小忍,让小忍安心回家,成绩什么的你搞定?”
“小忍不需要安慰,不需要作弊,更不需要别人代他考试。”
仇西易轻轻的说了一句。
小忍,不需要安慰,‘节哀顺变’什么的,小忍不屑一顾,小忍坚韧的很,看小忍的眼神,他就知道,小忍早已调整好了情绪,做好了打算。
小忍,更不需要代考,小忍是什么性子,看似占尽小便宜,怎么讨巧怎么做事,但实际上,小忍不喜欢别人的赐予,更不喜欢别人帮他铺平道路,根本不会接受作弊,代考这样的事。
南宫象爻很不满,仇西易的神色,从容不迫的,与世无争的,在南宫象爻眼里,却是拽的不得了。
南宫象爻正想再一掌拍在仇西易枕边,忽然仇西易轻笑了一下,动了动手,左眉微挑,温和的眼神一凛。
南宫象爻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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