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他听过很多遍,念过很多遍,深夜辗转在醉醺醺的满是酒气的嫉妒的男人嘴里很多遍,却是第一次真正见到本人。
李书姗,贺溪的妻子。
门内其乐融融,门外的人已经在六年前就丧失了推门的理由。
一道门缝,隔绝着难以追溯的沉甸甸的过往。
“走吧。”他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新年快乐~
第2章 断腿住院
接过水杯,贺溪苍白着脸勉强地笑了一下,似不经意地瞥了眼门外。
李书姗没有错过这缕目光,试探道:“贺溪,他就是你的?”
“书姗,你不要逼我。”贺溪看着她敛了笑,认真地说。
“好吧,对不起,是我的错。”李书姗没想到贺溪会反应这么大,立马转了话题,“这里的医疗条件差了点,你还是转回林市的医院吧,你在那住院我照顾你也很方便。”
李书姗本来就在医院上班,如果贺溪愿意转院,她照顾他将会很方便,而且身在异乡,难免会寥落。
剧组里也会很忙,当初来的时候贺溪又不愿意带太多的助理,总说地方偏僻都别去受苦了,而且他又一向不喜欢一人出门五六个助理跟着,劝说无用也只好随了他,所以来小县城就只让小周跟了过来,没成想还就出事了。
按贺溪的性格无论是把助理再喊来或是找护工,他肯定都不大乐意。别看表面上贺溪成天没心没肺和谁都笑呵呵的,但其实与每个谈笑风生的人都隔着一层看不见又戳不透的隔膜。
甚至他们两人之间说话,那隔膜都一直在。
不是有句话常爱来形容孤独吗,我站在人群中,仍感觉一个人。
这就是贺溪给他的感觉,轰轰烈烈的在喧嚣中孤独着,就像大年三十一家人开开心心点燃的烟火那样,明明是欢快热闹的的场面,他却要做漆黑幕布里漫天掉落的烟火暗淡后的灰烬,从来不是绽放在天空最高处,美丽迷人象征幸福美好的烟花。
小周一个年轻小伙陪在贺溪身边,想不周照顾不周的地方有很多。而且就贺溪目前的状况,戏是不大可能接着拍下去了,早晚都要回去,还不如早早地回去。
奈何,听了她的想法,贺溪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贺溪接受她作为一个女人面面俱到的体贴和善意,但是腿上的伤和突然丧失这部戏的冲击都让他难以接受,更不用说俞放的出现更是可以直接搞得他心力憔悴,现在的茫然彷徨,让他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大费周章地转上好几站回林市。
“你也知道,这里回离林市太远了,我现在腿脚不大方便,动辄都是麻烦,万一把我往飞机上放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那疼的酥爽感都能要了我的老命,你也知道我最怕疼了,暂且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吧。这医院条件再差,总不至于连个断腿都治不好吧。”
“好吧,你说了算。”李书姗叹了口气,贺溪决定的事情,向来不是他轻易可以改变的,虽然他拒绝她的方式温柔和善,不失幽默和男人的风度,但是认识这个男人久了,就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对着哪个人,他都像个善解人意体贴温柔的好情人,女人喜欢的幽默风趣或是情意绵绵,在他这儿总能找到,令女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没再多说,她嘱咐他好好休息,“我去外面买点水果和饭,还有我让小周回旅馆帮你拿洗漱用品和衣服了,你暂时一个人待会。”
李书姗不放心地看了眼贺溪,总觉得他精神状态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难道真的是丧失了这部戏的机会打击太大?不过知道贺溪不想让她多问,她也不会让他为难。
年代久远的门在关闭时发出刺哑声,门板碰上锁扣的一瞬间,啪嗒的撞击一下子变成寂静,像绝望的人一头栽进冰冷的水里,死亡掐住喉咙哽咽咳嗽,焦虑难忍直至消音。
小县城的病房,墙壁白的发黄,不知水渍还是别的什么污迹,像一岁多的尿床孩子早晨阳光下晾晒的地图床单,黄色印记斑驳烙印在墙角,墙上的石灰老是在剥落,顶上角落的蜘蛛网密密麻麻构建着自己的王国,白色方桌子的木腿参差不齐摇摇晃晃,放水杯时还得小心翼翼不然老是溅出水珠来。这些家具的古旧,龟裂,腐烂,摇动,虫蛀,残缺,老弱无能,奄奄一息。
贺溪孤独地躺在一个全然陌生带着陈腐气息的环境里,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平静地躺在自己的棺椁里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他很纳闷自己就从接了最喜欢的戏后,从一个本人风姿绰约仪表不凡,事业如日中前途无量的影帝变成了一个戏也没得演腿还折了的孤寡小断腿。
窗户没关严,一丝冷风扫进来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右腿还被医院伤残人士专用架子悬挂着,贺溪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毫无反击之力地忍受着冷风无情的摧残。
仔细想来,这都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生活不检点小情人随便找的俞放的错。
俞放啊,俞放,你害我好苦。
时隔六年,你还是可以让风吹进来的瞬间,轻易地吹湿我的双眼。
一个月前,他刚进组的时候,就听说过组里来了个没什么名气的男三号,不过新人可以在赵恒大导演的《山狗》里当个男三号,就算没名气又年轻还演技没经过雕琢,能强势进组,毫无疑问要么背景深要么金主大腿很粗的人。
娱乐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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