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东大街的李府依然灯张彩结,未燃尽的红烛还透着喜庆的余温,但是,不同于昨日的热闹欢庆,今日府里气氛阴沉,倒衬得那场喜宴处处不真实。往日紧闭的祠堂如今也开着,两旁或坐或站的有不少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祠堂中间那道跪得笔直的身影。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你做出如此丑事,踩了我李家的脸,但我们家顾念道义,还是迎你进门,你应当感恩戴德。今日你就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静思己过,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起来!”李家夫人陈氏端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完一大串话后挥了挥手,一众少爷还有下人便跟在后头往外走,路过姚可人时,有人幸灾乐祸地笑,有人鄙夷,有人神情麻木,也有人流露出同情。
姚可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不认错,也不争辩,直到大门“嘭”地一声合上。
早上江燕上街买菜,路过魏家,发现店门虚掩着,只留了条缝,心里奇怪,便推了门进去。他家有三个哥儿,如今都已嫁了人,他们两口子经营着一家杂货铺,日子过得倒是悠闲,所以他经常去串串门。
“哎哟,这人都上哪儿去了?”这一口婉转的尾音,除了江燕也没谁了。
“我在楼上呢,你上来吧!”楼上传来江泯的喊声。
江燕把菜篮子往柜台一放,随后腰肢款摆地上了楼,上去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江泯的房门,正好瞧见江泯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放进衣柜里,便笑道:“哟,藏私房钱呢,小心我告诉你家汉子!”
“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出嫁时的嫁妆,就是一些首饰。”江泯瞪他一眼,也没把玩笑话当真。
“好好的倒腾这些做什么?”江燕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唉……”江泯突然叹了口气,有些发愁道,“我家大川一直想把铺子开到城里去,前阵子得了消息,说是有家合适的店铺要转手,他就带着儿子去颍州城里看铺子了。”
“难怪,我说你家今天怎么没开张呢!这要是去城里买间铺子得花多少钱呐?”
“我不也是心里没底嘛,想着要是不够,就把我阿么留给我的簪子当了,能凑一点是一点。”
“那这个铺子打算卖掉?”
“嗯。”江泯长出一口气,“这样也好,换个地方让初阳好好理理,免得又干出什么糊涂事。”
“啧,可不是,你说之前那会儿他要是带着姚可人走了,最多让人说几句闲话,小日子不是照样过。他要是真没那个心,就不该去见人家,兴许姚可人如今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儿子大了,他的心思我这做阿么的是猜不透了。”
两个人接着好一番感慨。但其实,魏初阳的想法很简单,他只觉得应该跟姚可人说清楚,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并不是很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再加上年岁尚小,做事情很少考虑后果,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魏川父子将近傍晚才回到家,江泯见魏川满脸喜色,就知道事情多半成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我们看过了,铺子不算很大,但是有两层,地段也好,就是院子有些小,只有两间房。店主人急着出手,价钱也比较合理。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下了,具体事宜还得等有空再去一趟城里。”果然,魏川笑得连额纹都比往日要深。
“多少?”
“一千二百两!”
“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江泯还是吓了一跳。
“阿么,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跟牵线的王大叔商量好了,我们先拿五百两出来,再把铺子押给他,剩下的他给我们垫着。”魏初阳刚去厨房里抓了把点心。
“王立春答应给我们几个月的时间,等找到买家就把铺子卖了,凑足七百两还给他。”魏川接着魏初阳的话道。
既然如此,江泯也没什么话可说了,闷头钻进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饭,他看得出来这爷俩可是饿坏了。
第8章 救美
河上临时架的木桥说是桥,其实就是几根削平了的木头往两岸一搭,好在河面比较窄,桥没多长,小心些也不大可能掉河里,只是这样速度便慢了下来,以至于早上的时候,河边的队伍总是排得老长。易洛也是其中一员。他一大早就去菜园子里摘了苦瓜、茄子、豆角、丝瓜等各类成熟的蔬菜,拿竹筐装了,挑到镇子上卖。
在桥上他尽量走得稳当,走到一半时,后面的人突然撞了上来,力道不大,但因为他挑着筐,不容易保持平衡,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小心!”走在易洛前面的一个中年哥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前边的竹筐,帮他稳住身形,然后对着易洛身后的人骂道,“赶什么赶,急着去投胎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身后的人说话细声细气的,易洛没听出是谁。
过了桥,易洛向那个中年哥子道了谢,瞅一眼身后的人,发现是村里杨大夫的儿子杨心儿。因着韩应身体不好,易洛没少往杨大夫家跑,可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差了几岁,还是本身气场不合,虽然同是哥儿,易洛和杨心儿却是一句话都说不来。
杨心儿看都没看易洛一眼,急匆匆地走了。易洛也不在意,跟着那中年哥子一块儿走,偶尔聊上几句。
魏记点心门前又是一阵热闹,魏初阳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回回让他们排队,就是没有人听,这一窝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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