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感觉你这赞美有点别扭呢?“谢太后夸赞。”
赵政在旁边轻笑,眼睛似有似无地瞄着我,又瞄着立在太后身旁的太监。
好不容易熬过去,出来了。
赵政走在我身旁,斜着眼睛一直盯着我,“你是要把我盯出个窟窿吗?”
他没说话,扭过头不再看我。
“离你的弱冠礼还有几天?”我问他。
“半个月,明日本王便要起身前去雍城,你这样问可是也想同去?”
不去我就要在宫里憋死了。
“王可愿我同去?”
他搂着我的腰,笑得春心荡漾,“爱妃若想同去本王自然欣喜,明日与本王一起启程。”
我看着旁边经过的宫人,把他的手拿掉,“别人都看着呢,你害不害臊!”
“他们不敢看,不用害臊。”
······
隔日,我与他同乘马车赶往雍城嶄年宫,行了十三天的路才到达目的地,途中走走停停,观赏下路上的湖光山色。
嶄年宫的人前来迎接,我与他同坐在较撵上,受尽了别人好奇的目光。
夜间他与我缠绵床榻,巫云过后我趴在他胸前,把玩着他胸前的一撮长发,“这两日,你可要小心些。”
他拉过我的手,挑弄着指甲,“为何这样说,是有人要对本王不利吗?”
我肯定不能说我知道他明日会发生什么事,且历史上很多都是野史,不知真假。或许我不希望他出事,“这两天眼皮总是跳得很厉害,怕是要有什么事发生,我倒是无所谓,你是王,总该小心些。”
他翻身将我压在床上,挑着下巴印了一吻,“爱妃竟这般关心本王,该赏。”说完又开始缠绵。
到了白天宫人们一个劲地往我身上瞄,害得我都不怎么想出宫门。
两日后便是他的弱冠礼,我是后妃不可前去,可我哪是闲得住的人?躲开众人就往正宫走,到了正宫躲在偏殿内,透着门缝观看。
司仪主持着仪式,赵政还未来,听说是在洗浴净身。殿上来了很多人,大多是赵政父辈们,我一个都不认识。
不一会,赵政被拥簇着进来了,身着素衣,发髻梳起却没带玉冠,等会要由祖辈为他带上礼冠。
赵政跪在殿前,司仪高颂着礼词,完后有人呈上礼冠礼服,为他穿戴。
权势,果真是个好东西,立于万人之上,受尽别人或真或假地尊敬,跪拜。即使你恨毒了身居上位的人,也不得不对着他卑躬屈膝。
赵政在参加冠礼的众人当中算是年纪最轻,辈分最小的一个,他跪的是神明,却代替着神明,接受他人的膜拜。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突然跳在我的脑海里,现在便是“强权可替众神明”。
礼冠刚戴好就听得外面一阵哄闹,围守的士兵倒退着走进殿堂,外围全是士兵,与围守的士兵刀剑相向。
真的有人行刺?
我看向赵政,见他立于众人之间,神情肃穆,目光冷冽,沉着冷静指挥着两军交战,怪不得能做得千古帝王。那姿态确是犹如神明,一丝惊慌也无。
外围士兵太多,眼看着就要逼近赵政,我闪身从偏殿出来,手拿长剑,开始与他们拼杀。
我知道赵政一直在看我,或许他就是为了把我逼出了,用自己的生命危险逼我出来,可我还是中招了。
或许是我犯贱,我担心他。
他们人太多,砍得我累得很,呼呼喘着粗气,本来就武功不济,身上已经多处剑伤,不过伤口很小。
他还是立在那里看着我,如一尊神像,临危不振,目光冷清。背后又中了一刀,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转身向着那人的头砍去,斩断了他的刀,生生将他的脑袋削下半截,血溅在我的脸上,温热的很。
其他人见我如嗜血罗刹,有得双腿开始颤抖,有得连刀剑都拿不稳。
我转头看向赵政,他还再看着我,却不带一丝情感。他真的很冷血,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还不肯下令出兵。
我昨晚已经提醒了,他若放在心上肯定会在周围部下兵力,这些进攻的士兵们或许连宫门都进不来。不知是他太自信,还是我太愚蠢。
埋下心中苦涩,我朝他笑了笑,脸上的血流进嘴里被我咽了下去。没注意身后,肩上被一杆长矛刺穿,我挥剑斩断长矛,又看了他一眼,仍是无甚表情。
摇了摇头,扯了下嘴角,自嘲。跃起身踏着众人的头顶飞向殿外。
你既不肯信我,我为何还要留下呢?
我很胆小,很怕死,在鬼谷中就数我的轻功最好,两位师兄精于剑术,而我精于轻功。
踏着屋顶,向着一个方向飞去,我也知道他以后若来寻我肯定会晓得我在哪里,或许他永远不会来寻我。
师傅曾说我做事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很欣赏我这一点,可是自我见到他就没这么沉着了。
桃林中那惊鸿一瞥,他虽不屑,可我却沉沦了,可能爱的只是那绝世的美貌。
那一句“我是王,你是婢。”将我拉回现实,对呀!他是王,我怎能私自拥有他呢?
我们早在一开始就被一根线牵引着,却只是你放出的线,我是那个自愿被你牵引的风筝,现在线断了,风筝没了支力只好随风飘落。
不知跑了多久,身上还流着血。眼睛也开始恍惚,还有最后一丝气力的时候从屋顶落在地面,就再也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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