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纳兰小姐有如此才气,竟能将天下第一才子逼迫至此。”贺兰感慨,世界太大,小的是人的眼界,“说说具体情况。”
程亦铭所奏之曲为《束缚》,乐器是鼓,用的是说唱,是讲一只笼中鸟挣脱束缚的故事,从开始海阔天空的轻快散漫,到被束缚后挣扎的沉重压抑,然后是失去力气绝望的凄凉惨淡,最后是临死前心灰意冷的平静淡然。本是人间自由鸟,天南地北犹逍遥,不想恋上华丽金丝笼,自囚其中盼日夜。十载寒暑不改冷硬,直待心字成灰羽脱露骨,未至天之涯地之角,悔至一方圆笼。
“看来谣言实不可信。”贺兰听后直摇头,什么万千宠爱,什么世间至爱,什么倾君殿,若真如传言,一副《黄昏静马图》,一曲《束缚》,一句心字成灰,一个悔字,又该作何解释。
纳兰晚晴吹箫,《江湖笑》,不是不好,只是奏不出那种味道,游笑江湖,来去洒脱的自在韵味。江湖笑,笑江湖,知己一遇把酒欢,红尘笑,笑红尘,今朝一别来日聚。天下游,游天下,美人多娇醉红颜,醉红颜。富贵在身不及江湖一游,抛却俗尘再笑苍生。
“江湖笑,笑江湖,知己一遇把酒欢。。。不若抛却俗尘笑苍生。此般意境确实不是一个女子能表现得出的。”
“主子说的是,据纳兰小姐说,这是晏非云晏公子九岁从奇嵩游历归来后所作的。”
“晏—非—云啊。。。”原来是他!九岁啊!哈哈!“棋局呢?还记得吗?”
“记得!”萧南伸手在两旁的棋盘上摆弄,两局残局不一会便跃然棋盘。
贺兰看了一眼,难,两局都是至难之局,进退维艰,进不得退无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突然伸出一只白玉无瑕的手,食指与中指执着一子,轻放之下却重若泰鼎,瞬时棋局柳暗花明乌云皆散。
“我的流水,真是厉害。”分不清话里是无奈多些,还是苦涩多些。
流水对着贺兰轻笑,不为所动,“我师傅他们才厉害。”
“师傅?流水的师傅定然不凡。”
“嗯,很厉害很厉害,只是但凡不凡的人承受的代价也必然是不凡的。”叹息似风,拂过贺兰与萧南心上,贺兰一把揽过流水,这般叹息是晏非云的,不是他的流水的,“明日是武斗,流水要去吗?”
流水深邃双眸对上贺兰的探寻,淡淡地摇了摇头,武斗,也应该是毫无悬念才对,顾宇凡十五岁便能以一人之力挡千军万马,一身敛气诀深不可见底,赢,是必然。
然,若所有的发展都能尽在掌握,这世上那还有什么后续可言。
“主子,金林顾宇凡突然昏迷不醒,无法参赛!”萧南向贺兰禀告,眼睛却时不时地观察着流水,“由永安侯晏非尘出赛,唯胜得阵法一场。”
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这其中又耍了多少的阴谋和诡计?是玄帝授命或是下臣私为?“这么说这场比试是俞安赢了,看来金林免不了要一场血灾了。”但是这样的话,流水能置身事外吗?
是夜,别院寂静异常,只有侍卫巡狩的脚步声还有虫鸟鸣叫声,流水泡的菊花茶清凉无比,可贺兰只觉烦躁。
“贺兰,茶不好喝?”
“好喝,流水泡的怎么会不好喝呢!”
“那是没吃夜宵,饿了?”
“不是,有吃夜宵习惯的是你。”
“是在担心出不了城,回不了山庄?”
摇头,“城门总会开的。”只是时间问题,山庄定然能回的。
“那,是担心明天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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