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就知道一定会上钩的,钓不到大的那只缩头乌龟,钓到眼前这只也不错!
「嗯……按理说你跟在那只大乌龟身边那麽久,知道的事情一定不会少……」昂头斜睨著矮他大半个头,不停点头表示认同的靳伯,「可是,假如你存心欺骗我或是有所隐瞒……」
「咱们南宫家的人才不会骗人!不像你们……」冲口而出的辩驳带著常年累积的怨愤,对上挑眸冷笑的少年,靳伯沈哼一声,「哼,反正是要告诉你了,也不怕实话实说!」
「噢,实话实说麽?那麽我也可以答应你,只要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东西,便一定履行诺言!」邪魅地笑噙在唇边,举起一根修长的食指,「我司徒尊呢,尽管常常任意妄为,可对於承诺之事……向来都是言而有信、绝不反悔!」
「……」盯著近在眼前与记忆中十分相似却扬著截然不同神情的脸,靳伯像是思索著眼前少年所言的真确性,随後垂下眼眸想到净室之内再一次将自己沈浸於痛苦纠葛中的南宫烈,他下定决心般地重重抓一把手中的手腕。
「好,小子,我就信你一回,倘若你当真可解开我家少爷的心结,就算让我来世为你做牛做马,或是你立刻要了我的老命,都决不皱眉,绝无怨言!」
……看不出,南宫烈当真有一个忠心不二的好管家!
听著靳伯的话,司徒尊脸上的轻笑露出一丝赞赏,脚步随著前方老者沈重的步伐,不一会儿他们来到那间让他觉得十分怀念也似曾相识的房间内。
看著靳伯谨慎地关上房门,司徒尊大大咧咧地径自靠坐在床边,睨一眼低著头双手不安地搅扭的老者,隐隐一笑,支著脸颊准备听故事了。
犹豫了好久,整个房间都被窒息般的沈默占据,凝著自己苍老布满岁月伤痕的手,深吸一口气,靳伯略显沙哑充满回忆的嗓音才缓缓道来……
「……南宫家本是月氏後人,传说在月氏未被匈奴击败之前,南宫、东方、皇浦以及欧阳四大族便是大月王最忠心和信赖的臣子。曾经将有关於大月氏一族命脉的瑰宝隐藏於一块上古暖玉中,此玉名为蟠龙玉玦!」
靳伯一字一句坦诚的描述,令司徒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再一次听到蟠龙玉玦四个字,当真没想到竟然宣称与他一族命脉有关!
「……相传,大月王将此玉玦一分为五,分别交由自己的子孙与此四大家族守护。尽管没有人知道其中深意,但忠心的四人还是感恩戴德,从此以性命相守,就算……大月皇朝不复存在,月氏皇族消息全无,一代一代四人还是紧守著这个秘密,直到……」
微微一顿,靳伯一直低著头,垂望著紧握双拳的苍老大手,剧烈地颤抖著,像是难以压抑再一次提起的往日所带来的冲击。
而司徒尊也仅只是眯著凤眸,若有所思地凝著老者,没有开口,静静地等待著超越他所认知的、千百年前的往事,真假难辨的故事……
「直到……经过了多少代,已经再也没有人记得清了。我出生的时候,老太爷都还在世,南宫一族都是性格倔强、刚正不阿的硬骨头。在当时已经有许多次,有人冲著蟠龙玉玦而来,我的爹也是为了守护南宫家的秘宝被刺客杀死。可是尽管这样,老太爷依然相信,四个家族之中不会存有叛徒,即便大月王不在了,皇室一脉也不知所踪,老太爷还是抱著虚幻的期待,最终……老太爷也被害死了!当时少爷还没出生,老爷也只有十岁,我也只有十几岁……」
说到这里,靳伯苍老的泪滴落在满是皱纹的手上,抹花了纠结在脸上的乌龟。
「……可是,从老太爷手中接过使命的老爷,也是个顽固之人,小的时候带著我们这些奴仆闪避那些狼子野心的夺宝之人,好不容易遇到心爱的女子,两个人终於成了婚,没多久还生了少爷……但恶梦并没有结束!」
仰起燃著忿恨老泪纵横哭花了的脸孔,一把扯开苍老皱皮的胸膛,到处都是伤痕,有一处最为显眼,那是一道由颈项而下直至腹部仍未到尾的旧伤痕,触目惊心……
「我真的不懂,直到今天……我们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少爷长到八岁,老爷和夫人还是那麽恩爱,他们总是陪著少爷念书、练武,那麽好的一家子,有骨气、忠心护主的好人为什麽都那麽短命!」
恨是那麽深切,通过苍老的眼眸直直逼视著不远处面无表情凤眸细眯的少年,颤抖的双手拉起层层衣衫却掩不住嗓音的沙哑颠颤,鲜血淋漓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从冬至开始一直下著大雪,地上积了厚厚的雪……白天老爷还在和少爷堆父子雪人,可是夜晚那些丧尽天良的匪徒强盗便又找到了我们!为了保护少爷,我身中多刀,其中一刀……」手指从脖子滑到腹部,然後颤抖著握紧,「我、没用,没能保住少爷,倒在地上意识模糊地看著少爷被那帮恶人拿来威胁老爷和夫人……」
「……可是、可是……老爷宁死不屈,少爷也倔强不肯屈服,甚至还咬了那恶人一口,当时那个恶人十分恼火,一把将少爷扔在雪地上,抡起大刀,我好像上前救少爷,可是动不了……是夫人,那麽娇弱的夫人,挡在刀下,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雪地,老爷伤心欲绝的呼喊……直到今天还在我耳边……」
从那张抽搐狰狞也痛苦的老脸上,纵使经过了几十年,他依然绘声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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