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银扬那一身骨肉匀称、肌-肤白皙的样子几乎找不到了,除了真气盘亘的前胸和下腹,四肢以及背部都是纵横开裂的口子,白皙细嫩的皮肤外翻,里面森森沟槽、红艳艳一片,狰狞可怖。
这哪里是人的身体,根本就是干涸龟裂的大地! 齐齐被叫进宫来,一进寝宫,刚好看到并排躺在巨大龙床上一动不动的帝王和殿下,一下子就腿软地跪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陛下真气虚耗过度大伤元气,殿下浑身血色的裂口人事不知……
……半个月后。
依旧是艳阳高照的炎热天气,御花园五彩花海中央的白色亭中摆了一张细线一样的藤条精心编制的长榻,无数的镂空使得它极其具备散热消暑的功能,上面铺设着千层透明绢布叠加缝制的垫子,垫子上斜躺着一个闭目养神的少年,身后两名侍儿执扇轻轻地为他扇风驱热。
少年身上仅仅套了一件雪白的绸衣,从露出的小腿来看……里面没有穿长裤;眉目精致傲气,皮肤雪白晶莹……只是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上都遍布交错的红痕,显示出残忍血腥洗礼后的美意。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的右手小臂上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银蛇盘绕着,蛇头安静地搁置在他的虎口,银白细长而美丽的蛇身一路盘绕至袖子深处。
银蛇的鳞片闪闪发光非常耀眼,看起来像是一件精心打造的饰品,但是少年轻轻动动,它又还是贴合角度、服帖地盘横在那里,显然不是什么坚硬的材质……
“明明。”
少年睁开眼睛,浅笑望着亭子口呼唤他的人。
(1)意外得到的记忆
一个高大俊美气质尊贵的男人走进亭子,挥手制止了侍儿们的行礼,一双深邃修长的眼眸里只装了少年一个人,盈盈笑意满漾:“垫子够透气够软吗?不会硌到伤口吧?。”
方明坐起来,曲起手臂小心地摸了摸内里刚刚长好的伤口……还是痛,不过这两天已经好多了,表面收口,只是还有点微微凸起,他自己是不知道那天这伤有多恐怖,只是后来齐齐眼泪滚滚地告诉他那天他的惨状,说得好像他根本全身翻起像一朵菜花了……搞得他心有余悸。
“没事了,早就不用担心太热会发炎什么的了。”他挪出地方来给老爸坐下,然后谄媚地问:“我今天可以好好洗澡了吧?”天,这些天伤口不能沾水,每天都是老爸帮忙亲自用温水帮他擦干净身体,然后再小心地用极地给的药丸化进水里,用药水涂伤口表面。
他想洗澡想疯了,那些药味似乎都随着伤口留进了肉里,全身都是药味……刚开始衣服都不让穿,这几天让穿衣服了,也仅仅是套一件薄薄的绸衫,裤子都不让穿,怕影响伤口。
“我纺这样的事只做一次……”方明叹息着,举起右手,银蛇在明亮的花园里显得华彩耀目;他轻轻摸着冰冷的银蛇鞭,在他的抚-摸下,银蛇金色的眼睛闪过一瞬光华———没错,这就是被顺利炼好的鞭子,没有想到他的武灵居然是直接和鞭子融合,变成仿佛活生生的蛇。
“爸。”“恩?”
苏醉正在仔细观察方明伤口的恢复情况,抬头询问地答应;方明看着他,像是准备问什么,又临时放弃了,自嘲地笑了笑摆摆手:“恩,没事……”苏醉笑起来:“想说什么?说吧。”
“其实……我刚才是想问,为什么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醒来的不是我?连苏铭都以为那时候的我是苏银扬。”方明小呵呵地拍拍自己的脑袋:“但是我刚想问,又觉得简直没有问的必要。”他笑眯-眯地躺倒在苏醉的腿上,仰天望着他,眼眸灿烂:“你要是认不出我来,就不是我老爸了。”
“恩。”苏醉低头看着腿上的方明浅笑:“对,就是这样,要一直对爸爸这么有信心。我认错任何人都不可能认错了我的明明……”大手极其轻柔地抚过薄薄绸料下微微凸起的道道伤处,眉宇间不经意地皱了皱,看到桌子上的糕点:“刚才去王后那边了?”
“恩!”方明坐起来从碟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递到苏醉嘴边:“这是他亲手做的,真是,伤都还没好就急着给儿子忙活……为人母就是这样的么……真是……”说着,有点茫然了。
苏醉皱眉无奈地笑了笑,吞下一口糕点摆手表示不吃了,宠溺地摸摸方明松松挽在耳侧的长发责怪道:“你还不是一样,一身的伤口这么深,还跑去王后寝宫那边……不疼了??”
方明不敢撒谎,老实地点点头:“疼肯定还是疼,稍微挣到裂口就疼……但是……”他迷惑又向往地抬起头看着阳光下美艳绝伦的花丛,带着羡慕的口气感慨:“苏银扬的意识和我重叠的时间里,阴差阳错让我得到了他的重要记忆……说实在的我恩羡慕他,俪罗对他非常好……为什么我的母亲就是永远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呢?”
所以,他没有告诉俪罗自己不是他儿子,他现在有着苏银扬的大部分记忆……他没有过来自母亲的关爱,俪罗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毕竟生下儿女,对儿女的关爱不仅不逊于女人,甚至还要更加细心体贴。
方明也不是出于不想让俪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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