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桓连忙抢过手机,蹙眉道:“谁让你随便翻我手机。”
“下回设置个我不知道的密码呗。”严啸腆着脸凑近,低声问:“喂,这洋洋到底是谁啊?叫你程哥,你小男朋友啊?”
程洲桓一把推开他,板着脸说“别胡说”,看到短信内容时嘴角却不经意地扬起来。
严啸夸张地笑,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程洲桓你完了!”
“完什么完,朋友而已。”程洲桓装作无所谓地扔开手机,哼了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虚着那双迷倒过不少人的眼睛道:“我能对18岁的小孩儿有啥企图啊?”
“哟!18岁?”严啸更来劲儿,“还是个雏儿吧?”
程洲桓突然就嫌弃起严啸来,在他额头上推了一把,斜着眼说:“别拿你那满是精虫的脑子意淫我朋友。”
“我靠!行啊你程洲桓,有心上人就不要兄弟了!”严啸捂着额头,假装生气道:“见色忘义!”
程洲桓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
严啸跳去另一边的沙发上,两人又互相嘲了一阵子,严啸突然问:“说说吧,你和这18岁的小孩儿是怎么认识的?”
程洲桓被缠烦了,简单讲了讲与何辛洋认识的经过,严啸咂嘴道:“你还唬人家要上床?”
“我没那个意思!”
“但如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长相气质没一点儿让你心动的地方,你会拿上床这种玩笑唬他?”
程洲桓被问得哑口无言。当时让袁东去吓何辛洋纯属玩笑,所以也从未想过如果换一个人,那人不是何辛洋,他会不会开这种暧昧的玩笑。
严啸欠揍地弹了弹他的额头,被刮一眼后依旧不躲不避地说:“你啊,看上人家了都不知道。”
“我没有!”程洲桓脸颊有些发烫,本能地反驳,却不知根本没有反驳到点上,“我俩年龄差了10岁!”
“年龄有什么问题吗?10岁不正好?他青涩,你成熟。”严啸笑着摇摇头,“虽然我和……哎,不说了。”
程洲桓知道严啸说的是谁,干脆转移话题,“你和昭凡进展到哪儿了?”
“还追着呢。”严啸双手抱住后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叹气道:“哎,直男啊,有时真能气死人。”
程洲桓想,何辛洋应该也是个直男,从那穿衣打扮的风格就能看出来。
土到令人无法直视。
那样的直男程洲桓以前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搁何辛洋身上却觉得土得有点可爱。
何辛洋发了短信后并未立即入睡,握着老年机等了好一阵,见程洲桓一直没有回复,才安心地关机睡觉。心道:你应该睡着了吧?还好没有打搅到你。
他睡前有个老土的习惯,一定要关掉手机电源,因为故去的父亲曾经严肃地告诉他,手机有辐射,会影响脑子。
虽然这种论断早被证明没有科学依据,他却照关不误,只因那是最爱他的父亲的嘱咐。
程洲桓刻意过了半小时才回短信,深思熟虑,看得严啸暗自发笑。
“不用谢,以后常来,晚安。”
不过这条短信并未发送成功,很显然,对方处于关机状态。
严啸说:“你这小朋友睡觉还关机啊?”
程洲桓“呃”了一声,说:“好像是。”
“现在的小孩儿还有这习惯?有趣。”严啸又问:“你俩没加微信?什么时代了还靠短信交流?”
“他……”程洲桓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微信。”
“没微信?等等!你这洋洋到底是18岁还是81岁?”
“他真没微信,手机开不了微信。”
“怎么可能?智能机都有微信功能。”
“他用的是……”程洲桓叹气,“老年机。”
严啸张着嘴,老半天才说:“你再给我说说他多少岁来着?”
程洲桓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道:“18岁。”
严啸咽了咽口水,吐出一个字,“牛!”
牛的不仅是用着老年机的18岁少年,还有将这少年当成宝贝宠着还不自知的程大律师。
这晚回去后,程洲桓就思考着应该给何辛洋弄一个智能机,却怎也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平白无故送一台肯定不行,怂恿人家自己买也不对。想到没辙时他甚至盼着小家伙的老年机赶快坏掉,自己才好雪中送炭,递上一部功能齐全的智能机,台词就是:“没手机太不方便了吧?这样,我刚换了手机,旧的暂时没用,你拿去用,反正搁我这儿也是闲置。”
小家伙应该会非常感激,然后露出那种让心窝子都暖起来的笑容,一定还会说一句“谢谢程哥”。
程洲桓想得过瘾,睡着时嘴角还勾着笑容。纯纯的,没有丝毫杂色。
可是,梦里就没那么纯了。
迤逦的梦中,他看见自己将何辛洋压在身下,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清晨醒来,他搓着脸,有些无地自容。
照镜子时他挫败地想,程洲桓,你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儿有那种想法?你害人家丢了工作还不够啊?
几日后,何辛洋竟然又因为丢了快递而面临工作危机。
那天程洲桓在家办公,打电话给何辛洋约取件,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着人,电话也无人接听。他有点担心,想着何辛洋负责的区域就是周围几个小区,便拿了要寄的文件打算出门看看。没想到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一群人围着何辛洋索要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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