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简单,大家围成一圈,摊开自己的十根手指,轮流说上一件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如果别人做过,那个人就得收上一根手指,如果别人都没有做过,说话的人收起三根手指。
谁先把十根手指收起来了谁就输了。
黎苏说她没逃过课,一半人的手指都收上了一根;任子迎说他没考过一百分以上,结果全军覆灭,被鄙视为“我脑残我自豪”;姜汶园说他没有女朋友,这次只有容盛和任子迎遭殃……
容盛今天运气不好,很快就剩两根手指了,照这个趋势洗碗的人准是他,问他们能不能说点儿稀奇的。
“我说个稀奇的吧。”张槐洋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没有结伴欺/凌过同学。”
这句话指向性太明显了,尤其是在容盛听来,他脸色沉了沉,抬头看着张槐洋波澜不惊地眼神折下一根手指,冷声说他做过。
王镇峰和任子迎没懂张槐洋怎么这种破事儿也能拿出来说,不过看着气氛好像不太对,刚犹豫着要折一根手指,张槐洋又说话了,“算了,这个太难听了,换一个吧。我没有横刀夺爱过……”
容盛放下双手,跟张槐洋对视,冷静地问:“说说我怎么横刀夺爱。”
张槐洋脸色铁青,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要夺门而出。
“别走,当着黎苏的面说。”
张槐洋听到“黎苏”两个字脚步就顿了顿,回过头来望着屋里的九双眼睛道:“我喜欢她这么久,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跟她表白?”
容盛觉得自己都冤死了,他又不是张槐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张槐洋喜欢她。“因为你没有说过。”
“我说过你们没听,我暗示过你们。”张槐洋激动地眼睛发红,没有人说话,几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多年知己反目,只为黎苏一人”的好戏。
“你看我是那么容易懂你的暗示的人吗?”容盛被气得笑出声,张槐洋到底知不知道暗示这种东西是多么主观,你觉得你发出了暗示跟别人收到了你的暗示完全是两回事。
“不是吗?”张槐洋火气上头,从玄关处走回来,“你自己心里什么都知道,就是要故意抢人,现在终于到手了,高兴了吧,还要叫上我来炫耀。”
“你他妈电视剧看多了吧?”容盛怒道,“真能啊,脑补出这么多东西……”
“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张槐洋一时口不择言,“反正谁都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跟好朋友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吧,什么时候腻了……”
容盛上来揪着张槐洋的领子,几乎抑制不住要动手,一帮观战的人眼疾手快地上来把他们俩分开,容盛喘着粗气,面红耳赤地坐在沙发上。
“行啊,再给你一次机会。”容盛稍微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张槐洋,“现在,问黎苏她喜欢我还是喜欢你。”
黎苏冷静地选了现男友,容盛当下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亲了一口。
“可她就是喜欢我。”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黎苏,或者说感激黎苏对他的感情。
第二天姜汶园来上学,别人一眼看不到外伤,只是显然肢体僵硬,举手投足十分不自然。
容盛叹了一口长气,沉声问他是不是打不过他妈,没等他回答又说不会还手还不知道跑吗。
“跑不掉的。”
“怎么会跑不掉?”容盛激动起来了,“你可以跑到外面去,可以锁在房间里,躲在厕所,可以跟她一直周旋……”
“我躲在哪里她都会一直守着,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不会变的。”她不达到目的就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躲不开你也要反抗,你要让她知道你不会让她这样虐待你,你会反抗。”容盛不相信还有这样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人,他看到姜汶园的神情知道事情被他言中,问他难道想永远这样子下去吗。
也许是永远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姜汶园说不是的,他说不会就这样下去。“等我上大学……”
“先不说这样很不现实,四年半……”容盛总是倾向于化解问题胜过逃避问题,对他的说法十分鄙视。“你还要被她虐待四年半。你真能忍。她抚养你是义务,你没有理由挨打受气。”
姜汶园想他才不屑于和那个疯女人对抗和周旋,也不愿意坐下来谈和或者是友好相处。“到时候我不吃她的用她的,她有什么理由胁迫我?”
不是独立的,经济独立也只是徒劳。
“你根本逃不掉。只要你不敢跟她正面对质,上大学也好,自己挣钱也好,她依然可以上门去找你,只要你还像今天这样怂,你就逃离不了她。”
容盛知晓普世的道理胜不过惯有的威严,却想不到在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中经过长时间互相调和生成的规则是很难由内部去打破的。
“你跟你妈的关系里,道理根本是讲不通的。你从来不敢出声和反抗,这就是懦弱。”
姜汶园脸上发烫,反驳道他妈也不算是虐待他,就是管得稍严。
“这就是虐待。”他趁着姜汶园来不及反驳地空当继续说,“你给自己找了一个‘上大学就脱离关系’的目标,不过是你不敢反抗的借口。”这个借口让你觉得在懦弱无能地逃避事实,而是在忍辱负重等候最佳时机。
姜汶园满脸通红,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不由地口不择言:“就算是这样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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