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住还是没得商量的。
不过薛家一家住在旁边的庄子上,感觉跟自己还住在薛家的时候,也没什么分别,反正薛蟠一大早上就会跑到自己这里来刷存在感,而且因为离着城里远,他不需要每天都到店里去,空闲时间反倒更多了。
他要待在这里,柏杨也随他,只约法三章,不能打扰自己工作、晚上要回那边去休息、功课不能落下,然后就由着他了。
薛蟠陡然发现,这日子竟比在家中时更加如鱼得水。
因为在家时,家中毕竟还有母亲和妹妹要分心,况且柏杨也要分出时间来陪她们说说话。倒是在这里,因为分两边住着,女眷来往不便,所以除了柏杨早晚过去请安,其他时候薛姨妈和宝钗都不会来打扰。
而且柏杨虽然忙着,但是生意上的事情,若见薛蟠感兴趣,也会对他讲解一番。
薛蟠如今跟着先生们学了数月,早就今非昔比。虽说还不到能够在柏杨面前炫耀的程度,但勉强看得懂账本,不会被人蒙混,能够独立处理店中的事务了。根据两位先生所言,他倒是肯下苦功,也听得进劝,教学成果相当喜人。柏杨心里其实也替他高兴,只是见薛蟠自己没有炫耀的意思,便也忍着不说。
其实这件事他是相当惊讶的,因为本以为薛蟠学个皮毛,就会忍不住到自己面前来献宝的。他哪里知道,他在薛蟠眼里,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若是过来炫耀,反倒被问住,岂不是失了本意?所以薛蟠打定主意,不学到真本事,都必须按捺住。
而且这会儿他又发现了另一个好处,许多东西自己装作不知,柏杨便会多说几遍。即便是这种枯燥无味的内容,由柏杨说来似乎就多了几分生趣,让他学习的动力更足。
可惜的是,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久。
虽然薛姨妈说城里没什么事,但那不过是客气话罢了。薛家一大家子,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要吃饭,这些事情都由当家主母掌管,虽然琐碎,却是一日都丢不下的。
所以在庄子里住了几日,新鲜过了之后,薛姨妈并宝钗便要回去了。薛蟠护送了她们回去,自己也不好再来,颇有些依依惜别之意。
倒是把人送走之后,宣儿十分高兴的道,“薛大爷可算是走了!”
柏杨惊奇的问,“他走了,你高兴什么?”
“大爷也不是没瞧见,薛大爷成天往咱们这里跑,跟前跟后,比我这个正经的小厮还殷勤些!有他在,我在大爷跟前快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还是早早走了的好。”宣儿忍不住抱怨道。
柏杨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其实他也知道薛蟠过于殷勤了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还能狠下心来拒绝他,但现在感觉却已经完全变了。
简单的说,就是他对薛蟠的容忍度更高了。
有时候柏杨心中自省,时常会觉得,其实他跟薛蟠的交往过程,是个彼此驯养的过程。薛蟠固然是习惯了自己管着他的事情,事事都肯听自己的主意,但自己未尝不是习惯了他始终出现在身边,依赖自己亲近自己。
认真分辨,还真说不好是谁更加依赖谁一些。
这种时候,柏杨只能暗自庆幸,两个人现在年纪都还不大,亲近些也没什么关系。要是两人再往上长个四五岁,他还真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够把持得住。
柳下惠不好当啊!
柏杨忽然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以贾宝玉为代表的封建男子不论是否深情似海,身边总是会有很多人。
正所谓摩擦生热擦枪走火,身边的人距离太亲近,就容易狎昵起来,产生超过友谊的关系。这种关系多了,自然也就有可能会变得随便,觉得这样的情况很正常。
说实话,想到薛蟠对自己的亲近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柏杨心里是不太舒服的。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假如机缘巧合,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结果也不会有不同。
虽说拿着结果去追寻莫须有的原因难免显得矫情而不饶人,但柏杨毕竟不是圣人,不可能完全用理智来思考。他会感情用事,为某些事情而觉得不舒服也就在所难免了。
等柏杨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难道是被薛蟠传染了吗?为什么他脑子里也会冒出这些东西来?
也许是因为想得太多,这天夜里,柏杨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已经记不得了,反正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睡裤已经湿了。
这种久违的触感太久没有出现,以至于柏杨甚至有一瞬间的迟钝,然后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他又是个完整的,健全的男性了……
说起来,因为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句身体病了好些年,自然这方面难免有所欠缺。再加上正是十四五岁不尴不尬的年纪,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柏杨还真不清楚是年龄还没到,还是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自然他也就更加不会知道,这玩意究竟还有没有变好的一天。
虽说并不讳疾忌医。但是如果要柏杨为了这种事去请教大夫,他也还是会觉得不自在,索性这身体年纪还小,暂时不必太担心,可以再搁置两年。
所以现在忽然“正常”了,柏杨心里当然也是高兴的。只是一想到自己昨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昨夜那些纷繁的梦境,柏杨心里又不自在起来。
好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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