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马车内的烛光,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紫色衣服,鼻端传来了熟悉的气味,小茶顿时觉得鼻头痒痒的,双手往前一推,有些狼狈的想从他的怀中退出去:“放开!”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那双手揽得更紧了,同时白珝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胆儿肥了,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居然敢随意跑到陌生人家里留宿过夜,还不跟我们说一声,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吗?”他说这句话时,每一个字是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小茶仿佛听到了他那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那不是一时忘记了么,而且她不是陌生人,是陈家的小姐……对不起,我错了!”小茶本想试着解释给他听的,但看到他因盛怒而变红的脸,她很干脆的低头认了错。
留宿什么的,她还真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正她有空间嘛,必要的时候躲进去就是,谁又奈何得了她。
不过白珝后半段话倒也没冤枉她,她的确忘记派人回去送个口信了,害得他担心了一个晚上,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没办法,前世的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做决定,自己去跑腿,自己去完成,想到什么只管做便是,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也不需要与人商量,经人点头同意。
这一次她也是习惯使然,临时起意要去会一会陈韵,便跟着去了,没有想过家里会不会有人等着她,会不会担心她出了事什么的。
错了便是错了,她不会找借口推脱,更加不会梗着脖子死不认错。
因着心虚与内疚,她一时间没想起自己还被白珝抱在怀中,而白珝更加不可能去提醒她了,舒舒服服的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错哪儿了?”
小茶头也不抬地说:“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会派人回去跟你们说一声的,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还有呢?”
“还有?”小茶疑惑地眨了眨眼,抬头看他,猛然发现他们之间的动作实在太暧昧了,赶紧退开,坐到旁边去。“还有什么?”
白珝不舍地看她离去,内心遗憾无法多抱她一会儿,干脆弯腰低头,似笑非笑地紧跟上前,鼻尖几乎碰着她的鼻尖,热气吹到她的脸上,令她不自在地小脸微醺:“明知那对兄妹对你不怀好意,你还自投罗网,嗯?”他特意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往上翘了翘,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听得小茶小心肝直打颤。
小茶往后仰了仰身子,讪笑着挠挠脸道:“那不是,她坚持要请我去她家,我当然要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呀,对吧。而且,白西不是在么……”一开始她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的,可望进白珝那蕴满怒意的眼眸后,越说越是气弱,最后干脆耷拉着小脑袋不说话了。
“白西!”白珝突然坐直身子,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白西就在马车外面,与白东一左一右护着马车,立即朗声应道:“属下在!”
“你这次护主不力,回去自己领罚!”
“是!”白西二话不说,乖乖认罚。
小茶却不乐意了,倏地对白珝怒目而视,还冲动地揪住他的衣领,低吼道:“你敢罚他?白西,不许去!”
白西诧异地与白东对视一眼,想了想,他现在的主子好像是小茶了,那当然是听她的,所以低声应道:“是!”
白珝冷笑:“我不敢罚他?”
“不行!他现在可是我的人。”小茶不管不顾地说着,根本没发现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歧义。
白珝的脸一下子黑了:“你的人?”什么叫做你的人,你给我说清楚!白珝内心的小人儿满地打滚求解释。
“当然是我的人了!就算他只是个下属,就算只是暂时跟着我,那也是我人,难不成你想反悔?”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想着他要是敢点头,她就一把软筋散洒过去,让他在床上躺足七天。
白珝不由得抚额失笑:“你倒是护着他。”对一个算不上是手下的人都能这么上心,若是他能真正进入她的心底,那么……
小茶鄙夷地轻哼:“我不护着他,难道等你吗?”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了方才给白西的避毒丸,又从空间中掏出一个更大一点的瓶子,递给白珝。“这是给你那些手下防身用的,一人一颗带着啊。”
“这是什么?”白珝接过瓶子,拿在手心把玩,暗忖,她怎么光想着他的手下了,就不能说这是送他的?不开森!
这些药丸的功效如何,他倒是从未怀疑过,只是好奇她怎么尽弄些奇奇怪怪的药丸罢了,三不五时就会拿一种出来,莫非她的兴趣就是制毒?
“避毒丸,前两天弄得多了点。”在空间里跟着依依和嘟嘟学炼丹,什么都试一下,顺手就把这些弄出来。
白珝手一顿,疑惑地望着她:“上次你不是给过了吗?”
“那个是解毒丸,成本很贵的,只有中了烈性毒药,性命攸关的时候才能吃,你们可不要浪费了。这个呢,是避毒丸,成本低,不值什么钱,你们拿小荷包装着贴身放置就成,一般的软筋散、迷/药什么的,都能避开,就是它的时效只有三个月。”
避毒丸居然有这个作用,白珝先是意外,继而大喜,立刻把小瓶子伸出车外:“白东,接着!”有了这些药丸,他们可算是有恃无恐了。
白东守在马车外面,同样欣喜不已,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接过瓶子,小心塞进怀中。
一边放好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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