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将子安的脸抬高,打量他出色的眉眼,像纸一样苍白脆弱:“呐,安分些,这样你过的舒服点,我也很省心,是不是?”
“你看,不是为了上你我懒得灌你的肠,情趣用品太多我也没兴趣挨个研究,绳艺什么的太累我也不算喜欢,至于穿刺穿环打孔纹身我讨厌的要命。我很懒,总共就那么几个爱好,有什么难的呢?”
“有时候你也喜欢,从中也能有些乐趣,这样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他是疯了才会觉得这样好。
子安的下巴不断的蹭着穆川的鞋面:“好……好的”
“给你做人的待遇不容易,一定要知道努力珍惜。”穆川歪着头看他,微微笑着,表情认真带着怜悯:“你看,我多善良。”
穆川弯下圝身子,掐住子安的脸不断的揉:“怎么就吓成这副样子,嗯?出来玩开心一点,好不好?”
“别总动不动就跪,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好了,”穆川拍拍子安的脸:“坐回去接着吃。”
子安站起来走了回去,坐在座位上重新拿起了筷子,点着碟子在颤。他想吐,可是不敢。
所谓痴心妄想,在穆川这里行不通的。给点脸色就向上爬,那也绝无可能。穆川看见的太多,看的太透彻。可是他要在穆川身边呆到何时?难道他当真犯贱天天在这里不是跪就是跪,每日战战兢兢时刻揣测穆川的心思。他接下来做什么穆川全盘知晓,穆川之后怎么对他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怕他。
怕到不能再怕。
身体上的疼痛最适合让人牢记,羞耻更是让人难以忘怀。其实有些人连想都不敢想,回忆能将人击垮,惯性的不敢反抗逆来顺受。他是人,并非无坚不摧。
子安的手还是没有控制住,抖得筷子掉在了地上。
很清晰的落地声。
子安慌乱的跪下道歉,手撑着地说对不起。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
穆川让他接着吃可没有让他扔筷子。
子安很惶恐,穆川很烦躁。
他拄着腮单手敲着桌子看着地上的子安。
物极必反,太过了他不喜欢,心里不舒服。在穆川看来,怕也要有个限度。是他考虑的太不周全,一时不高兴下手失了分寸。稍微抬高立即打圝压,这是他对子安的惯例,他不需要子安对他产生畸形的感情。 上次打圝压太狠,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始终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
分析心理,体验疼痛,言语恐吓,肢体羞辱。他不该太疏忽,应该细致分析,分条列明,考虑承受能力,一步一步恰到好处的来。他无意改造人的身体,无意摧毁人的性格,子安原来的,就是最好的。
他敢说当初子安十指鲜血淋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调查报告里说他往日生活残酷近乎于绝望,他没有心疼?
正是因为心疼不忍捎带喜欢,所以无数次在脑中幻想如何将他剥皮拆骨肢解成块,幻想更加挑战人体极限的器具在他身上使用,幻想,只敢幻想。他要的是这个人,不想毁了他。
那张脸英俊出众带着斯文杀意,白冷的像上好的玉料对他胃口;省事省心该要的不敢要不该要的更不会开口,被帮佣欺压被管家温和使绊子也从未敢提起半分,实在是安分懂事;自身身份拿捏的很好,你让他跪他不敢站,你让他舔圝他不敢吸,你让他趴下绝不敢坐起,即便稍有纵容也不敢放肆;隐忍退让屈从,但幽暗的眸子里讽意斐然,总有不屑与不愿与刚强不从,稍微流露出挣扎反抗绝不会超越底线——超越底线?多半是痛傻了羞辱够了实在忍不住了。
无论哪方面,极致的满足自己。
看到他跪下低头伸出舌尖舔上那一刹那,好像电流打在身上兴奋舒适的毛孔都要炸开,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
未必无情,恍若有意。
心里挂念,反复考虑,亲自操刀动手,细致处观察思量,小六儿向他要人竟有几分没玩够不舍得的心理。不管怎么说,任凭他性子再怎么冷淡也对子安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感情。
穆川懒洋洋的向后靠在椅子上放直腿,那又如何?
地位的不平等,关系的不恰当,施方的任意掠夺,受方的屈从隐忍,势必导致感情走向的畸形。双方差距太大,他站在高处看子安怎么可能放下圝身子陪他来一段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打个难听些的比方,人怎么会和狗谈恋爱?子安不是狗,他能比狗强几分?
再退一步说,他怎么能确定那就是爱?侮辱不是爱,虐打不是爱,囚禁不是爱,单方面的如何如何都不算爱。真正的爱必然是双方平等自愿交换付出的。如果真是由于摧残子安产生了感情,那么他要是停手对子安好,他还会喜欢子安?
更何况,这世界可以荒唐到有无缘无故地爱,怎么会有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子安就凭一副耐操的身体,能给他什么好处利益让他对他心平气和关爱有加?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要事事疼爱你关心你忍让你?未免可笑。
早已度过青春期,甚至青春期荷尔蒙分泌也不旺圝盛的穆川懒懒表示,他喜欢子安,但绝对不会为了子安而改变,他可以谈爱,子安不可以谈爱。
——可是,穆川错了。
既想收获爱,又想收获ròu_tǐ上的伤害与兴奋,哪有这样的好事。是他太贪婪。
绝对的公平怎么可能做到。既然他先爱了,就理应多付出,多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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