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对话我实在有听没有懂,不过也没时间去追究。
张睿眯着眼看了看我,再白了一眼姜四。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站在那里,看起来着实有些像要来索命的怨鬼,忽然夺过姜四手里的酒瓶子,仰头猛灌,一口见底,瓶子被他“砰”地砸碎在地上。
我简直呆住了,姜四也愣在原地。
张睿勾了勾嘴角,冲我苍白的一笑,再斜了姜四一眼:“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哼。”
等我回过神来时,姜四已经追着张睿跑远了,我听见他在游廊里不断喊着要张睿别生气。
这晚我彻夜未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终于被我想出一个不太合乎情理但是逻辑上又讲得通的结论。
难道……张睿他喜欢我?
47 又一个假名
喜欢不喜欢,这种事可大可小。
既然我想到了这点,就不能再装糊涂,继续跟他没心没肺地称兄道弟,否则老子就是个孬种!
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张睿,确认一下此事。
等到天亮起床,阿淮过来请我去饭厅吃早饭,我想正好可以趁着大家同桌吃饭时找机会约张睿私聊。
我跟着阿淮心事重重到了饭厅,却见只有姜四坐在桌边,喝着早茶,有些寂寞地吃着一块桂花糕。
我走过去坐下,看了看桌上只有两副碗筷:“张睿不吃早饭?”
“病了。”姜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被我气的,还是被你气的。”
我抽了抽嘴角,啼笑皆非说:“怎么突然就病了啊,晚上睡觉着凉了?”
姜四摇摇头:“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人急怒攻心泣血而亡的?”
“……你,不用说得那么恐怖吧。”我有些担心起来,“张睿怎么了,病得很严重吗?”
阿淮说:“伤风感冒发高烧,常有的事,躺几天就好了。”
阿淮的话和姜四的表情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含义。
我少许定了定心,瞥着姜四:“你故意吓我呢?”
姜四哈哈笑道:“我是看你关心不关心他嘛,而且一个人生病了总是很可怜的,张睿在家里就是生病也无人问津的状态,死了估计还没人来收尸。要不是我和你在这里,阿淮压根不会来西厢房吧?”
他瞄了瞄阿淮,阿淮干笑着低头。
我皱了皱眉,听到这种话不免心里有些沉重,转向阿淮:“等会我和姜四爷去看看张睿吧,他吃药了没,看过医生了吗?”
“二爷不喜欢去医院,药吃过了。”阿淮说,“你们也不用特地去看他,二爷生病了一贯都是关在房里谁也不见的,还是不要去打搅他比较好。他生病的时候脾气就特别大,上次有个远房表妹来,也是听说他生病了就去探望他,结果被他大发雷霆轰出来,还摔了满地锅碗瓢盆呢!”
我皱眉:“有那么夸张?”阿淮严肃地冲我点头。
我再看看姜四,姜四掖着笑说:“他就是那个脾性。”
我恍然大悟,难怪姜四看似和张睿交情不错,这时候却坐在饭厅里吃早饭,原来是不想去碰张睿那头喷火龙。
下午,我窝在书房里整治那只凤凰紫檀木匣。
张睿说,匣子是他姐姐捧在手里的,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带走。由此可见,当年张老爷子要按人头数分配木匣,这只凤凰匣就是张雅雯拿的那只吧。
可是她为什么会客死他乡,还安葬在遥远的云南山野中?
我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开了匣子再说。
“六连环”和“七连环”是两种开锁工具,分别是六个扣在一起和七个扣在一起的软性钢丝环,环上有细细的倒钩,将环卡进凹槽,经过精密的调整,让倒钩扣住里面齿轮上的牙齿,就能同时拨动这些齿轮或者移动齿轮中央的轴心,从而将锁打开。
我以前开过六星连心锁,用的就是六连环,照道理开七巧连心锁要用七连环打开,但是因为我没用过七连环,所以一开始先用六连环试了试。
这种开锁的技巧全在于“听”,听钢丝环有没有正好卡到适合的位置,钩子有没有对应地扣住齿轮上的牙齿,而拨动的幅度也必须控制准确,不能有分毫偏差。
匣子的第一道锁已经打开,四个侧面分别弹出四根五公分长的圆轴,这些轴原本是藏在雕刻的纹路里从而让人难以发现,此时看起来,就是四只凤凰四条尾巴上的孔雀眼突了出来。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找到接缝把软环卡进去。
由于之前见过那只九转乾坤匣,现在应付这只凤凰匣便颇有心得。
姜四坐在一旁,闲适地喝着茶,说:“这种机关盒运用的都是周易原理,譬如天象中有二十八宿,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各七宿,对应匣子的四个面,你试试看往这个方面思考。”
我本来脑中就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听他这一说,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有了思路。我寻着星宿的位置去找,而果然被我找到能同时嵌入六只钢丝环的细槽,没想到竟依此顺利打开了第二、三、四道锁。
打开以后,我们发现外面的凤凰雕纹不过是凤毛麟角,里面才真正称得上别有洞天,精彩绝伦。
匣子的宝顶升起,四面朝外展开,被包裹在中心的是一个圆球,球体表面刻着无数的小孔和链接这些小孔的细槽,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圆球是个完整的星象仪!
把星象仪缩小成只有网球这么大也许并不算很稀奇,但是上面不仅雕刻着精确的星象图,而且这些星的位置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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