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搬来的东西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有洛阳铲、火折子、节能灯管、手电筒、尼龙绳索、鹰爪钩、指南针、计时器、雷管、求救用彩色烟花弹、做记号用的荧光棒、还有一些刀具和一只医疗急救箱。
东西是准备好了,不过倒斗的活还得摸黑干。
沈二还带回来一些食物,我们在山洞里补充体力,养精蓄锐,等阿缺带回了我们遗漏在阿婆家的行李,大家把行囊重新整理分配,待到天黑,山中连星星月亮都看不见,独门独派和我们对了对时间,大伙准备出发。
阿灵脚有伤走不了路,这便给了沈二表现的机会。不过姑娘家一开始羞涩推辞,后来被沈二的蜜糖嘴皮子说得动摇了,再加上独门独派推波助澜,芊芊玉手便搭上了沈二的肩膀,沈二心满意足地背着阿灵上路。
我心里啧啧,沈二这厮的确有两把刷子,知道先要拉拢岳父,再博得姑娘芳心就不难了。将来我也要学一学。
独门独派和焚香炉先前都探过路,这两人在前面开道,我们踩着湿滑的泥地一路往山上爬,经过一条小溪,再走过一段盘山而绕的破路,等溪流声渐渐听不到了,此时我们已被繁茂的丛林包围。
焚香炉登上一块大石头,高高站在那望了一会,向我们摆手示意。同时,独门独派说:“附近有蛇窟,从这里开始我们每一步都要谨慎而行。”
40蛇穴魔窟
焚香炉包了个头巾,从背后看,白晃晃的大脑袋在黑夜里的丛林中倒是格外醒目了,只是他走起来轻灵迅捷,有好几次我都差点看成是一只鬼魅在那里游荡。
我们已经进入蛇出没的地带,但是暗夜下,光凭手电筒的光,即便草丛中蛇游走过来,离我们再近也难以发现。这就要靠独门独派丰富的阅历,以及焚香炉灵敏的感官。
头巾同学有时候会喜欢闷声不响地跟在队伍后面为我们殿后,以至于我经常要回头看看,怕他忽然又失踪了。
不过这会儿他一马当先,冲在十来米外的前头试探情况,每当他挥手示意安全,我们再大步跟上去。
山林中潮湿,夜间空气湿度大,带着一股潮气吸入鼻腔,仿佛浑身冻在一层看不见的霜露中,皮肤上的毛孔都张开到最大,任潮气渗入。
阿灵忽然说:“就在这里了。”
焚香炉还在老远的地方勘察周遭动静。独门独派停下来,用脚蹬了几下潮湿的泥地:“嗯,该是在这了,小沈,拿测量表、尺子和铲子出来。”
“好嘞!”沈二精神头可足,挑了块平整干燥的石堆放下阿灵,温柔地关怀了几句,随后跃跃欲试,麻利地跟阿缺两人从登山包里翻出需要的工具。
我张望了望,焚香炉仍站在远处没有回来,大概是想给我们望风。我蹲在独门独派面前,问:“师傅,就在这里开挖?”
独门独派表情严肃,点了点头说:“此墓有前、中、后三室,于平民老百姓来说算得上规模庞大,这位风水大师估计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师傅说到此,两眼透光,精神熠熠,想来是觉得墓穴越大,越印证了墓中有能召唤阴兵的罗盘之说。
接着,他继续道:“杂家与灵丫头昨日大致已确实此墓的情况,估摸着结构大抵是仿的明清墓,前后为配室,应是葬的墓主人生前用品,一介民间风水师,不指望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点点头,早知道独门独派的目的是直捣黄龙。“主墓室恐怕是双棺合葬,顶部应该有七纵七横十四层青砖铺置。”
沈二叫嚷起来:“这么厚的顶,怎么挖?”
独门独派噙着笑,露出老谋深算的表情:“对付此种墓穴,自然不是在天顶上开个洞,盗洞要斜着打,下去以后转向,直穿墓室后壁。”
沈二受益地点着头。独门独派装好洛阳铲,交到我手上:“徒儿,依照为师说的,使劲挖吧。”
最后四个字着实“字字诛心”,我僵住表情,看看沈二,再看看阿缺,确实这里没一个靠得住,剩下师傅和受伤的阿灵姑娘更干不了体力活,老子只有认命。
独门独派拍拍我,说:“多锻炼锻炼,用心记着,下铲打盗洞是门技术活,不是让你光翻土的。”
我虚心点头,表示谨记师傅教导。
独门独派猫腰趴在地上,用尺子量了半天,指了个地方用石子画了个叉:“从此处下铲。”
我扛起洛阳铲子走过去。
洛阳铲的铲柄是分节的,一节一节接上去,大约打下去十几米,独门独派忽然喊停,示意我可以拔-出来了。第一步骤不是直接挖洞,而是下铲探测地下墓葬周围的土质情况。
洛阳铲的发明可谓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铲头与别的铲子大不相同,横截面成狭长的一个“u”字形,两边是卷起来的。铲子上来后,会带出地下深处的土壤。
待我将铲子完全掏出来,独门独派挖下一块铲头上带出的土,在手掌里按了按,又嗅了嗅。下面的泥土似乎比地面上的更潮湿,沾着一点水迹,灯光里看像闪着晶光。
独门独派皱眉头说:“墓中恐怕有积水,受潮之后会吸引不干净的东西。”
沈二到底是被沈家先祖的盗墓事迹熏陶过的,这一听脸霎时白了:“老师傅,您是不是想说,尸体可能会尸变,变成血淋淋的妖怪什么的?”
阿缺一听,也吓得发抖,忙往我背后躲:“它它它……会不会从土里爬出来啊!”
独门独派信心十足地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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