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锦年自己绕了半天也找不出答案,整个人突然颓了下来,蔫蔫地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一会,门铃响了,打开门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提着一个铝合金箱子。
李白白转头问:“你叫的人?”
汤锦年看向门外,点点头,李白白侧身让开路:“请进。”
西装男看样子三四十岁,进门先穿了鞋套,然后朝躺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汤锦年微微鞠躬,喊道:“老板。”
汤锦年挥挥手:“饭厅在里面,弄去吧。”
接下来的十分钟,李白白就眼睁睁地看着西装男从手提箱里端出十几种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拆去真空包装,一一摆上桌,江小天从卧室出来,呆呆地看着。
西装男很快弄好,道别离去。李白白拿了筷子分发,闻着菜香不由感叹道:“开饭店就是好啊。”
汤锦年不无得意地笑笑,逗了逗江小天,三人开饭。
一顿饱餐,江小天吃得太饱,血液从充斥在胃部,晕晕乎乎地倚在李白白身边看电视,汤锦年陪他们看了一会,回家了。
晚上九点,江小天挨不住,沉沉睡去,李白白本想再好好思考一下,但抵不住睡意,把江小天抱到小床上,关了灯,自己也扑到床上睡了。
蒋丞那天和李白白吃饭的约定一直没能实现,他自从调到分局协调工作后就忙得脚不沾地,李白白虽然有点心痒,但尽量还是不去招惹。
李白白托人打听到郑双秋试镜的效果一般,那剧的导演没说用他,也没说不用,任谁都能看得出那意思,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对不起,拜拜了。如果找不到更好的,那就凑活吧。
郑双秋临近毕业,接过几个广告,和一部电视剧的小角色,长得虽然帅气,但没有独特的气质,在平面发展也不好。
李白白是从郑双秋大三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那时候郑双秋还是个傻帅的小伙,现在入了社会,大概想的事也多了,没有当时的那么动心的感觉,但人就这么甩开自己走了,李白白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这天和客户签合同吃饭,喝多了去洗手间醒酒,无意中看到郑双秋从一个包厢出来。
李白白在水龙头前用凉水拍了拍脸,脸颊因为喝酒微微泛红,他从镜子里看到郑双秋穿着休闲装往卫生间这儿走,扶着洗手台想了几秒,果断关了水龙头,转身走了几步,正正迎上。
“怎么到这儿了。”李白白脸上还挂着水珠,可能是因为自己醉得明显,郑双秋吓了一跳,强作镇静回答:“我和同学聚聚。”
“来这儿聚?”李白白抬了抬下巴,他请客户吃饭的地方,消费水平自然很高,他笑了声“是你哪个同学傍上款爷了呢,还是你,傍上什么人了……”
郑双秋一愣,眸中骤然显出嘲色,低头自嘲地笑笑,抬起脸迎上李白白不屑的神情:“李白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白白微微眯了眼:“我说得不对么?”
郑双秋哑了片刻,直直盯着李白白,像是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又道:“行,就算是,我是傍上了,干你什么事!”
李白白不耐烦地吼道:“别他妈跟我大喊大叫。”
郑双秋打断他:“你他妈给我闭嘴!”
李白白霎时静了,不说话了,眯眼看着郑双秋。
郑双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与他对视。
李白白口腔里动了动,侧了侧头,重新看着郑双秋,声音很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郑双秋提手,一拳重重地打了过去“你他妈就是个近视眼的混蛋!”
其实李白白余光看到郑双秋拿起拳头了,但大概是郑双秋在他心中安静帅气的印象太深入人心,他不太相信那一拳会真的打过来。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靠着洗手台捂脸蹲下了。
李白白想他大概是真的误会郑双秋了,不然他怎么会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的臼齿打得硬硬脱落。
一拳打完,郑双秋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又想起来到洗手间的初衷,解决完问题真的走后,李白白还捂着脸蹲在地上,他缓了半天才从剧烈的疼痛中挣扎起身,开了水龙头一通灌,血水哗哗流进下水道,冲了好几分钟,颜色一点没变淡,李白白晕晕地眨了眨眼,问服务生要了块毛巾,捂着脸打车去了医院。
进医院又排了半小时的队,医生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判断是臼齿因暴力松脱。
松脱的意思就是松了,用不了了,但没完全掉,还得拔出来。
打了麻药,但拔牙的瞬间还是疼,医生用镊子夹着擦了擦,交还给他,李白白纳闷道:“我那这个干嘛?”
医生轻描淡写道:“留个纪念,缓几天,再过来做个植牙。”
“哦。”李白白脑袋空白地对着掌心的牙发呆,下意识地舔了舔脱落的地方,麻麻的。
“觉得头晕就在休息室里缓一会,你失血不多,麻药打得也不多,回去多喝点水。”
医生收拾好器具,撩帘子出诊室,临走前加上一句:“对了,我看你左边那颗臼齿也磕掉一半,改天来一块补了吧。”
李白白不知失血还是麻醉影响到脑子了,反应很慢,想了很久,哎?那颗臼齿怎么会掉一半,端详着手里这颗白牙,十分钟后,他想到了,拿出手机拨电话。
电话快转到呼叫转移时才接通,那边还没传来声音,李白白捏紧手里那颗牙,大声控诉:“蒋丞,你赔我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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