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意。。。。。。我在这儿。”修安阁其实心里已经全是灰暗,他没有想到,阿叔竟然发动了整个寨子的男人分十几个方向去找他,他能逃得了才是怪事。他不想待在这里,他更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可能永远地这样生活下去,他所接受的一切理念和这里背道而驰,他的妥协只会是暂时而不是一辈子。
阿叔正在气头上,看着茹意又要护着修安阁更是火冒三丈,眼神示意其他两个男子把茹意拖回屋里去,那两个男子一人抓着一只茹意的胳膊,强行把他拽回屋里,茹意眼睛看不见,根本无法反抗,挣扎半天还是被扔在屋里的床上,门也被锁上,根本出不去。
他在门前拽了很多次门,没有任何效果,喊了很多次让他出去,也没有人来搭理他。茹意扒在门前,从门缝里曾听到过修安阁喊他的名字,很微弱的声音,普通人根本听不到,但茹意能听到。
不听到还好,听到了怎么能让他平静下来,怎么去平静。
再见到修安阁是近半夜,修安阁被阿叔扔到茹意的屋子里,又重新给他脚上拴上链子。修安阁被扔进来的时候,已经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身上当然全是血条子,衣服也都被染成红色,茹意立马顺着锁链找到修安阁,伸手一摸,全是热湿的液体,茹意立马就着急了。
这时,阿婆也赶紧拄着拐杖过来修安阁,阿婆一见修安阁就心疼了,“哎,怎么这样对这娃子,怎么这样对他,山狗就狠心这么对娃子,哎,真是要命,我这老的也说不动他了。”
然后茹意像以前一样把被子搬到地上来,把修安阁搬到被子上。修安阁的意识早就不清楚,正好能睡,闭上眼睛后便安心地昏过去。其实,他已经不想醒了,真的,即使醒来也任何的意义,他修安阁不是圈养笼子里的金丝雀,无法做到坦然地面对饲养者的宠爱。
阿婆这么大的年纪,其实走路都困难,但还是给修安阁去煮药,煮好以后,修安阁已经不省人事,阿婆只能用勺子一点儿一点儿顺着嗓子灌进去。
这一夜,阿婆和茹意谁也没有睡着,两人就守着半死的修安阁,修安阁全然不知。茹意伸手去摸修安阁的额头,又发着高烧,好在喝了一些药。
他想让修安阁留下,想让他一直待在他身边,他曾经这样想过。可现在茹意发现,他并没有保护他的力量。
从这一个月的相处来看,修安阁和他们不同,他从来不向茹意说有关他自己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亲人,他的家庭,他的感受,都选择自动地隐藏起来,即使茹意偶然问到,修安阁也是简单回答然后扯开话题,他并不了解他。修安阁一直都在哄着他,一直都很妥协,没有正常人来到这里强烈的反抗,他用他所有的心智策划逃跑,伺机寻找合适的时机,知道茹意的心好可以利用,阿叔粗蛮不用讲理,只需作秀。
他的一切,茹意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
修安阁醒来的时候,茹意就跪坐在他身边,虽然看不见他,但修安阁却可以看见他。修安阁虽然醒来,但却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开口说话,身上的伤太多,也没有动的心情。修安阁知道他又可以正当地休息一阵子了,但他打算把这次休息延续到他不会再醒来的时候。
茹意一直守着他,他则一直看着他,就这样持续地保持着沉默,阿婆过来看他的时候,修安阁半垂着眼睑。
“娃子,醒了?”阿婆看到他睁着眼睛,心里高兴地问。修安阁全当没听到,继续他的冷漠。茹意听到阿婆说话才知道修安阁已经醒了,茹意立马手伸过去摸修安阁的脸,修安阁别过头去,闭上眼睛。
茹意感觉到修安阁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似乎不想再搭理他。茹意立马着急了,“哥,你是不是饿了?我去找吃的。”然后茹意就摸着门去找吃的。不一会儿,茹意就端着一碗米饭坐到修安阁身边。
“茹意,我不想吃,你不用管我。”说完修安阁就闭上眼睛继续去睡。
“不行,哥,你一定得吃点儿,不然身子撑不过去的。”茹意眼泪立马就流下来,那双灰朦朦的眼睛是那么地美丽,现在都被泪水沾湿。“哥。。。。。。你别这样好不好。。。。。。”
修安阁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一心只想着怎么就能快点儿解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不是在威胁茹意或者谁,修安阁其实想到过他出去的生活,依然是血雨腥风,有个和他关系冷淡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有的继母,有个不重亲情只重事业的父亲,他回去干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他想不到他拥有什么,一无所有。
自从修安阁醒来后,他就很少说话,茹意问他,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实在问得紧,不管问什么,就嗯,啊地支应一声糊弄过去。茹意想让他稍微坐起来,他就强烈反对说茹意弄疼他了,不愿意坐起来,只想躺着。
一个星期,除了茹意给他强行灌点儿水之外,修安阁全部拒吃,或者含到嘴里马上吐出来。茹意不可能任由修安阁这么下去,这样铁定会吃不消的。
“哥,你到底想干什么?”茹意又忍不住哭了。
“嗯。。。。。。”
“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吃饭。”
“我想睡,太困了,你早早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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