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因为莫须有的意外被逼迫后,怎么可能完全不好奇自己究竟到底是被什么事情害得正常工作都受到影响?但是申越呢?在无法问出自己的目的后,就不再深究,只在工作上要求自己严格履行合同,并且有意无意地为自己提供工作机会和调查的便利。当你问起他的时候,他又好似对自己的行动毫不知情。
怎么会有这么精明的人?
西锦之这才觉察出申越的可怕。他不声不响地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调查、看着你工作,却从来不会轻易透露出他自己的任何底细。
你在调查我么?又调查到什么了?西锦之在心里问。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无力阻止,陈淼和唐硕的事情就够让他心力交瘁的了。至于陈淼提到过的,申越可能与陶蕴有关的事情……他想起前一天听编剧他们提到的话。
理智上,西锦之认为陶蕴绝不会做出对申越投怀送抱的事情,后者也否认了这一点。但是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出,陶蕴与申越一定是认识且有过交流的。撇开流言蜚语中的描述,事情并未空穴来风,那些流言里,一定有某些真实的细节存在,才会导致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是什么呢?西锦之百思不得其解。感情上,他并不希望申越与这件事有关,因为他不想以恶意去揣测申越的动机,;而理智上,西锦之却提醒自己,如果申越真的与这件事脱不开干系,那么对自己的调查其实是有益的——就近调查很方便。
这么一想,西锦之又觉得烦躁。
他欣赏申越的果断、聪慧与理智,对方的赞赏和注视会让他觉得愉悦,但同时,他又反感申越的强势和傲慢。申越似乎天生有种把人气得吐血的能力,在他周围只存在四种人,一种就像廖桁那样,不敢违抗他,对他唯命是从;一种就像陆歌陈谦他们,既能言商又能论交情的朋友;第三种,大约就像自己这样,想得到他的肯定,又不由自主想要与他作对,看他服输,却又不想看到他的狼狈;第四种,就是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其他人。
真是矛盾的心情啊……西锦之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啊?!好不容易撇开其他乱七八糟的考量,单纯地表达自己的心情,不仅没看到对方的欣喜,反而被嫌弃得有够彻底,让自己去看病吃药……这种感觉真特么憋屈啊!
西锦之从来没有这么丧气过。
他好歹也是年轻帅气又聪明风趣的优质男一枚啊,到底哪里入不了他的眼了?!还有……什么叫“你永远、永远、永远不会成为廖桁那样的存在,我既没有兴趣控制你,也没有兴趣为你付出一切”?!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成为廖桁那样的存在,也不想被你控制,更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一切,但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爽呢!!!
西锦之站起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申越沉睡的身影,眼神阴郁。
不爽,很不爽,极其不爽。他觉得心口被石头堵住,难受有憋闷。为了缓解这种烦闷,他脱掉鞋子爬上了床,伸手揽住申越的腰,看着对方不安地皱了皱眉,睡梦中挣脱无果后,似乎默认了这种姿势,重新恢复了安静。
西锦之勾了勾嘴角,有些满意。
他小心地靠近了些,感受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男人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温度,目光柔软下来。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申越的头发,小声嘀咕道:“我会追到你的,会成为你心里超越廖桁的一个存在,你是我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这孩子气的誓言,申越动了动,翻了个身体,背对着他。
西锦之:“……”
背对我是几个意思啊喂!
西锦之磨牙,收紧了胳膊,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下巴贴在他脖子上,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怕惊扰了他——被踢下床可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申越枕头下的钱包……这家伙压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来。西锦之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冒险,不论申越查到了多少,他都必须装作毫不知情,因为他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他要加紧搜集唐硕与陶蕴之间的关系,叶衾那里暂时帮不上忙,得靠自己了。
想到这些事,还有之后的工作,西锦之也有些乏。每天不仅要完成拍戏的工作,还要想办法调查唐硕、陈淼和陶蕴之间的关系,调查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还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端倪,要付出的精力可想而知。
不知是不是受到申越的影响,即使怀里多了陌生的温度,他依然很快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申越的手机铃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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