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拿下?”傅念君突然有点舌头打结。
陆氏瞪了她一眼:“不是你想象的那一种。”
傅念君无奈,到底是顽固的旧日印象作怪,陆氏也以为她
其实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一种”啊。
虽然东平郡王和寿春郡王的画像在大宋美男册上也属于十分扎眼的了,从前的傅饶华也很欣赏他们的“美貌”。
陆氏扶额,对傅念君一副仿佛受冤枉的表情视而不见:
“你不是很有本事?若是你有能耐保住你爹爹,那么你身上,必然也有两位郡王看重的东西。”
说提点就只是提点,怎么做还要靠傅念君自己。
可陆氏这样一句话,不异于惊雷在傅念君耳畔响过。
是啊,傅琨的未来和朝局息息相关,和两位郡王的命运也脱不开关系,在她决定要保住傅琨的时候,就注定她会投身于在三十年前的乱局之中。
她知道太多人的结局,虽然只是脉络,可是她耐心地一点点地拨开云雾,一定能够把很多事情看个清楚明白,让傅琨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陆氏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又带了几分笑意,又说了一句叫傅念君十分震惊的话。
“其实你想的那种拿下也无不可,毕竟你娘给你生了一副好相貌。”
“”
陆氏的笑话还真的是来得突然。
傅念君当然不会傻得拿这话当真,若两位郡王真是贪花好色之徒,那么大概也早就被傅饶华“cǎi_huā”了。
陆氏的话给傅念君很大一个警醒。
可即便要找一位拉拢,傅念君依然很难做选择。
寿春郡王周毓白自不用说,那两父子在她眼里简直是修罗再世,若有的选择,她根本不想和他们多做接触,何况如果周绍敏真的回来了,她更加要保护自己不露出半点马脚才是,怎么能再往周毓白眼前凑。
而东平郡王周毓琛呢,傅念君叹了口气,这个人的结局也很不好。
他是被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滕王砍杀在自己王府之中的。
这件事甚至在三十年后还被人津津乐道,很多人都看见滕王疯疯癫癫地拿着沾满血的刀从齐王府出来,状若癫狂,双目赤红,早就已经不像个人了,更像是个恶鬼。
而那个时候周毓琛已经被封为齐王了。
张淑妃几乎在一夜之间白了头,她寄予厚望的小儿子就这样惨死在大儿子手下,她能怎么办呢?
她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滕王被夺了封号,更被官家下令抽打了一百零八鞭,没有人样地从宫里拖出来,身上没一块好肉,为了张淑妃,他没有被圣上杀了,可一辈子再也踏不出小小的院子。
傅念君甚至不记得滕王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去在乎过这个人。
有人说滕王虽然傻,可他知道好坏,他认识自己的家人,尤其疼爱得来不易的幼子,后来的市井传言,说的便是周毓琛害死了滕王唯一的儿子,才引得这个傻子发了疯。
傅念君垂下了眼睛,皇家就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没有人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可她别无选择。
傅念君唤来了芳竹和仪兰。
“男装?”芳竹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傅念君默了默,“果真没有这种东西吗?”
芳竹的回应却是又一次让傅念君无话可说,“娘子要哪一套?咱们有好些呢,都是从前您出门去会郎君的时候穿的啊”
“”
两个丫头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让傅念君很无奈。
“算了,不要男装了。”
掩耳盗铃罢了,她这个样子也没几个人会觉得她是男人,何况傅念君换男装时勾搭的男子大概也不会比穿女装时少。
第二日,傅念君的牛车就停在了九桥门街市外的中山园子正店外。
这里的两层彩楼欢门十分华丽,每层的顶部都结扎出了山形的花架,其上装点有花形、鸟状等各类装饰,檐下垂挂着流苏。
彩楼欢门是一家酒店的脸面,像中山园子正店这样的酒楼不是给普通市民和商人享乐的,出入这里的,不是文人雅士,就是达官贵人,甚至连楼内都装饰上了只有皇家贵胄才可以用的藻井纹。
孙家园子正店内部是江南园林庭院,有厅院,廊庑掩映,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
进了园子,就能听见丝竹管弦之声,楼内伙计、过卖、铛头也都是热热闹闹的,杂却不乱。
从前的傅饶华也不是没有来过孙家园子正店,只是她总一个人,难免觉得没趣味,会文作诗的才子多不会选择这里。
这里连器皿都是银质的。
芳竹和仪兰显然有点心疼,“娘子,银钱不是这样花的”
傅念君对她们笑笑,“你们喜欢吃什么,不用客气。”
这里也没有外人,两个丫头互视了一眼,还是仪兰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道:
“娘子,您又要找人啊?”
她的确是来找人的。
傅念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然两个丫头依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槅扇被扣响了,一溜儿进来三个官妓,都是轻衫薄裳,粉面含春。
屋里有两个少年郎君,三个官妓只往那锦袍玉带的少年投了一眼去,唇角就带了笑意,羞得不敢抬头。
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的郎君。
年长些的那个倒是先给年幼的那个斟了酒,“中山园子的千日春,七郎大概很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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