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瞧着她俩这样,在心里笑,原来这挑拨的事她做起来也能得心应手啊。
傅梨华越说越难听,傅允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傅允华心里不由嘀咕,这四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是越来越疯了,不仅完全看不出来她这是为了她们自己打圆场,还疯咬着自己不放,再让她说下去,怕是什么浑话粗话都要往外吐了,这被人知道了传出去可还怎么办!
还有这傅念君,竟还有这等本事。
傅允华到底是比两个妹妹聪明,知道再纠缠下去无非两败俱伤,坏了姐妹关系,她转头便向下人们喊:
“这都怎么了?瞧着主子们的热闹开心不成,还不快把四娘子和五娘子扶回去!”
傅家下人这还真是第一回听到这傅家大娘子这么高声呢。
傅梨华却一把挥开了身边人的手:“都疯了?谁才是你们主子,谁给你们发月钱?我没说话你们就敢拉我?!”
傅允华死命绞着手心里的帕子,见到下人们又不敢动了,心里的委屈也是一浪接着一浪。
她就是这府里最没脸的一个不成?
傅念君见状,见今日之事也差不多了,便出声:“扶三位娘子都回去吧,说了这么久话,三位娘子也都渴了,你们各自回去招呼了茶水点心,不过小事,还想等大夫人赶来说话?”
傅梨华还不及言语,却见四下里人都匆匆动了起来。
“你、你们……”
身边人却半强迫地把她往回拉,贴身丫头心里也急,“四娘子,不可再争长短了。”
今日,她是又闯下祸事了。
这段时间来,府里下人都知道傅念君的威慑,不敢小视,而她待自己身边人又大方,瞧得外头的人也常常眼红,无不想巴结讨好一二。
因此她下的吩咐,自然比傅允华和傅梨华管用多了。
这里终于散了,傅念君带着芳竹和仪兰回房,一路上扬着嘴角,倒是一扫适才的不悦。
“娘子这是……舒坦了?”
芳竹小心翼翼地问。
傅念君反而对她诧异:“自然舒坦。”
“……”
芳竹心道,原来你这般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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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知道了那姐妹几个在园中大吵之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四姐儿,四姐儿……
她怎么这般蠢?
受不得人家一两句激,说话就这样不经过大脑。
“你、你们……”姚氏的素手指着顶替了何伯的李管事,“为何不拦着四娘子,为何不拉着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也眼瘸不成,为何不管着她些!我往日没教过你们吗?我难道没说吗?”
若换了往常何伯,遇上姚氏发脾气迁怒,就是一顿哀求告饶做低伏小,毕竟谁都拉得动傅梨华这牛一样性子呢?下人也是人啊,得防着她秋后算账。
可这李管事却是个妙人。
他佯装不解,只对姚氏道:“大夫人曾吩咐过小的,这二娘子与四娘子常有拌嘴,说是二娘子发疯起来厉害地很,每逢这境况就得去拉住她,不叫她害了四娘子,可您却没说过四娘子发疯时该如何啊?”
他笑了一下,“今日二娘子规矩地很,小的也不知该怎么拉。也是了,四娘子如何会发疯,说不定是和姐妹几个闹着玩的。”
姚氏张口结舌,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竟如此下自己的脸面?
“夫人。”她身边的张氏低声提醒她,“今时不同往日,您要想好了。”
李管事当然不是和她绕什么“到底是谁发疯”的问题,他是故意的。
这何伯被姚氏亲自送出府去了,新来的李管事,自然是听过傅琨嘱咐的。
自然不可能再做姚氏的狗腿。
他也不是非要偏帮傅念君,而是先叫姚氏,学会个公正。
没得什么事都吩咐不清楚,出了事就全怪到下人头上。
做主母的,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也真是不用再管家了。
姚氏毕竟不是傅梨华,火气一挑就起来。
她从前管家也是井井有条的,最近是受了傅念君几次气,便心态有些摆不正了,李管事的话立刻就点醒了她。
她的女儿不晓事,处处和傅念君争锋,这却不能是她为难旁人的借口。
姚氏很快恢复了平静,对李管事道:“是四姐儿不妥在先,姐妹龃龉,她不旦没劝,还趁机发起了小性子,弄得旁人都不愉快。我也不是要责罚什么人,只是这件事若传出去,难免对傅家名声不好听,这才急了点。”
李管事见姚氏态度转圜,不是那野蛮霸道的妇人,也拱手道:“夫人放心,约束口舌是小的的差事,小娘子们的闺帷拌嘴,确然是不可被外人知道的。”
李管事不愧是傅琨提拔上来的人,比何伯这样的老人还有手段魄力,只要姚氏摆正了态度,他自然也会做好他该做的事,至于她内宅里怎么教女儿,就不是他该管的事了。
姚氏点头,“如此就交给李管事了。”
李管事退下了,姚氏才咬着银牙与张氏道:“我还不知要过这憋屈日子到几时……”
张氏也心疼她的处境,哀道:“夫人先前做了错事,定然要想法子弥补回来,如今相公一日日偏向二娘子,甚至派个管事都要制约您,您先前可真是犯了他的大忌啊!”
“可我又能如何!”姚氏流下泪来,“四姐儿不成器,偏是我的女儿……”
她也怨恨傅梨华朽木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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