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学脸色发青,寻思了一番要是他弄个蒲团垫着会不会太显眼,最终还是一咬牙视死如归地坐了下去,登时有一种屁股开花的错觉,眼眶都湿了。
老太太却以为段敬学这是心疼她身子不好,拉着他的手就说道,“恒儿,奶奶不碍事儿,你多陪奶奶说说话,奶奶很高兴。”
段敬学知道老太太误会了也没解释,接过床头柜上的药盏试了试温度,说道,“奶奶身体好着呢,可也要注意消暑降温,最近天儿越来越热,喝些药防着也好。”
老太太乐呵了,就着段敬学伸过来的汤匙将之前不想喝的药给喝了个干净,屋里的大丫头柳莺接过空了的药盏,笑道,“祖奶奶还像个孩子似的,非得小贝勒哄着才喝!”
老太太佯装生气地说道,“胡说八道,我先前儿是在等它凉,恰好恒儿过来罢了。”
大丫头抿着嘴没吱声笑着退了出去,祖孙二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外头就有人来通报,说是段家三爷来了,段敬学起身去迎,正准备和他爹先通个气儿,岂知他爹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就绕过他去给老太太请脉了。
段敬学一时莫名,柳莺却是将人拉出去悄悄说道是她刚才同三爷说过了,段敬学觉得这丫头懂事儿啊,不由笑了出来,看得柳莺俏脸一红,忙低下头去,段敬学还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这才转身进了屋。
老太太喜笑颜开地冲三爷介绍起自己的孙子,段立人有模有样地冲段敬学拱手说道,“见过小贝勒。”
段敬学不由汗颜,虚弱地笑了笑,等他爹诊过脉,又哄完老太太,就带着他爹去了别间屋子。
段立人一直低着头在琢磨药方,理都没理段敬学,其实那天回门的时候他爹也是这副死样子,段敬学一时也不求他爹能原谅他,歇了好半天才问道,“爷爷奶奶可还好?”
三爷奋笔疾书,搁下笔对着药方吹了一口气,将药方递给一旁的小厮,这才看了眼段敬学,突然皱眉上前一步将段敬学按到椅子上,段敬学屁股一挨上椅子立马痛呼一声跳了起来,三爷吓了一跳,愣愣地直眨眼,看着儿子极为扭曲的表情和不自觉摸向屁股的手瞬间悟了,脸色不由很难看,尴尬地咳了两声,便也顾不得其他,就这样拎起段敬学的胳膊探手搭了上去。
一时段敬学也不敢乱动,他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弄得他心惊肉跳的,三爷好半天才放开段敬学,沉声说道,“让傅明,咳,日后注意些,你身上的寒症有复发的迹象,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先喝着,我过几天再来看看。”
段敬学面上一红,都不敢看他老子的眼睛,三爷又何尝不是,自己儿子被人操练得都肾虚了,他还能说什么?说什么?!虽然小来身子不好不是他的错,可多少年没发作的寒症又有冒头的趋势,还不怪他,那不就只能怪他男人了!
段敬学送大神一样恭恭敬敬地将他老子送出了王府大门,傅明从神机营回来,吃过午饭搂着段敬学要睡午觉,消停了没片刻就又开始毛手毛脚,段敬学刷得从怀里掏出他老子给他开的药方,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爹说你要懂节制。”
傅明一皱眉,问道,“咱爹来过?”
段敬学点了点头,傅明又问,“就为了和你说这事儿?”
段敬学翻了个白眼,回道,“滚你妈的,是来给祖奶奶请脉的,顺便给我看了看,说我体内的寒症有复发的迹象。”
“寒症?那是什么东西?严重么?可是这跟我操|你有什么关系?”
段敬学咬牙切齿地掐了傅明一把,铿锵有力地说了一个字,“肾!”
傅明一呆,事关下半身性福,相当之严重,立马紧张问道,“要紧么?会死么?”
段敬学要不是腰酸,早一脚踹上去了,骂道,“王八蛋就盼着我死,你听不懂人话么?说了是有复发的迹象,又没复发,而且只是寒症,又不是绝症!什么乌七八糟的!”
傅明明显松了口气,突然可怜兮兮地说道,“那要停多久啊?”
段敬学一愣,没想到这流氓竟然这么配合,眼珠子滴溜一转,也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说道,“我爹过几天会来复查,所以,这几天就要委屈你了。”
说完背过身笑得好不奸诈,傅明盯着段敬学都不懂掩饰笑得直发颤的肩膀,眼神幽幽地想着,让我别碰我就不碰?小敬学,你果然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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