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个人都睡不着。
尧闲蹲坐在门口,把耳朵贴到门边,唯有这件房子是没有隔音效果的,他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可是什么都听不到,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感觉不到了。
客厅的空气让人窒息,尧闲匍匐在地上,从门缝中汲取房间内的空气,只有那里的才能救他,他张大口,好像能吸到一点儿,是奶香味儿的,也有茶香......
他甚至看到渗出的昏暗亮光,那是房间里的床头灯,是暖的.....
他能想象得到,床上的人的滚烫的躯体,每一个细节在他脑海中成像......
不,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只有自己与冰冷的地板互相取暖。
当手机第十次震动的时候,尧闲伸指划开。
那边的人也一直沉默,两个人就这样耗了半个小时,最后尧闲冷冷开口:“好。”
第22章 22
清晨,箫棋是被一股烧焦的糊味儿惊醒的,手腕上的冰凉感还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不是需要人保护就是受制于人,偏偏那人还是同一个。扫了一眼四周,能弄出点儿动静并且够得着的就是床头的台灯了。
啪——
尧闲几乎是秒闪进来,手里拿着锅,腰间围着一件衬衣,即使不忽略掉他脸上的污痕,也是活脱脱的家庭美男煮夫形象。
“怎么了?”尧闲问。
箫棋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晃了晃自己的手铐,“我来煮吧。”说出的话不带温度。
尧闲愣了半秒,把锅放在一旁,解下腰间用作围腰的衬衫,在上面擦了擦手,走过来把手铐的另一端从床头拿下,铐在自己手上。
他想,这也许是一个好兆头。
箫棋第一次下床,腿有些软,重心不稳身形晃了晃,尧闲扶着他。
箫棋低头,发现两个人穿的拖鞋,貌似是情侣款的。走出房间,客厅虽然布置的十分简单,但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成双成对的事物。墙上的挂画,客厅的花瓶,沙发上的公仔,茶几上的杯子.......
两人进了厨房,乌烟瘴气,箫棋打开排气扇的开关,看着作案现场无从下手。
箫棋无奈道:“你想吃什么?”
尧闲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拉个小手,虽然两人铐在一起,但是距离还是可以更近一点的,这会儿箫棋突然一问,他有些心虚,忙道:“都可以,我不挑,随便什么都可以........”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箫棋挽了袖口,正欲动手,想起什么便垂下手,道:“还是算了吧!我做的下等食物不干不净怕你吃不惯,你还是让你家保镖送过来吧!”
尧闲瞅着他,好生奇怪,好一会儿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这么记仇,哈哈,真可爱!”
箫棋扭过头,看向窗外,“实话实说而已。”
尧闲把他的头掰过来,在他脸颊狠狠地啵了一口,接着是额头,眉眼......
箫棋浑身的汗毛竖起,刚刚居然忘了自己身处何种境地,手狠狠的抠着自己的手心,警醒自己。尧闲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跟他相处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被带着节奏走,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当初想要亲近他的原因。
尧闲知道箫棋不喜欢,无法接受,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既然已经摊牌了,他要恨他就恨吧!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至于能碎到什么地步,他也很好奇。
亲够了,尧闲松开他,“我让人送早餐过来,先去洗漱吧,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盥洗室内,牙膏,牙刷,毛巾.......果不其然,全都是成套的......
箫棋心里五味陈杂,眼前的东西似乎都在提醒他,他现在跟尚且受宠的高级玩物没什么两样!
“你是不是预谋很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你上次生病回去?两个月前第一次见面,还是更早?你........”箫棋把碍眼的事物全都扔在地上,他拿着一颗真心与人结交,这人时时刻刻想的是怎么把他抓回来捆绑在这儿,都说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人心怎么全都被他遇到了!他做什么都有不少人怀疑他的用心,他真诚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偏偏他们借机炒作断章取义!他做公益,他们说他作秀......在有些人眼里他吃饭喝水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而且这个“有些人”的数量还不小!
进入娱乐圈,他从不奢求每一个人都喜欢他,这也根本不可能,只求井水不犯河水,两两相忘各自安好。每一盆脏水,他受着;每一句批评,他听着;每一声谩骂,他无视。自以为修身养性到一定境界达到一定高度以后就会柳暗花明,可是人心啊,就是因为隔着肚皮,即使是面对面曾经这么亲近相信的人,有一天你也会发现,你的自以为是多么可笑而又可悲!
尽管看的多么通透,长久以来积压的反面情绪也并非不存在,毕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时候他想,是啊,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是一个公众人物,所以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然而最可笑和可悲的不是这些,而是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发现自己活在别人的操控里,被人玩弄于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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