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医本想念叨几句,然转念一想,决定缄口,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就算他现在对他们父子间的感情不恐惧不憎恨,但还是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萧苍昊一动都不敢动的凝视着无忧,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他,就像信徒膜拜着他的神祗,窗外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洋洋洒洒的倾斜而入,几近透明的光线映照在浅金色的衣衫上,渲染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端坐着的人修长的手指握着笔,低垂着眼眸认真的在奏折上书写着,浓密的睫毛微微的翘着,那般的认真而严谨,带着圣洁的神情沐浴在阳光下的男子光华流转,美好的就如一副浓墨色彩的油彩画,绚丽的灼痛了萧苍昊的眼睛,他却依然舍不得闭上眼睛,他不敢闭眼,他害怕这又是场美好却虚假的梦境,他害怕醒来时还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这个寒冷的宫廷里,他害怕这也是一场空,如果这是梦,祈求就让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他就这么痴痴的望着无忧。
无忧突然抬眼,两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相遇了,惊喜欢喜,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无忧放下笔抿起温柔的笑,缓缓而来,阳光打在他身后如同神祗降临人间。萧苍昊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无忧在那双狭长的凤眼里看到一丝紧张,一丝害怕,每当萧苍昊露出脆弱的神情时,无忧的心总会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强悍的男人总能握住无忧的软肋。
萧苍昊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的急切似乎要跃出胸腔,又是那么的欢喜,却隐隐中又害怕是场空,这样的梦这几年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他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情之所钟的人逐渐的靠近,喃喃的念叨着“别醒来,千万别醒来。”
无忧听着萧苍昊那般傻气的话,心不由的像被蜜蜂蛰了下,又疼又麻,无忧,你到底是对这个男人做了什么,俯□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吻落在他干裂的唇上,那般的饥渴,牙齿咬破了萧苍昊的唇,一阵刺痛,无忧低哑着嗓子问道“父皇,疼吗?”
萧苍昊喘息着点头,很是乖巧的道“疼。”
无忧的手缓缓的滑过他的唇,扬眉而笑,轻声的呢喃“那就是不做梦,父皇,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走了。”你把我从原来的世界里拉了出来,从现在开始我要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
萧苍昊伸出手紧紧的抱着无忧,缓缓的闭上眼睛,他付出了最大的努力,用尽了心思,耍尽了手段,终于把那飘荡在外的灵魂紧紧的抓在了手里,他的人他的魂终于回到了身边,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了,唇上的那抹血渍在灿烂的笑容里格外的艳丽。
69、69 ...
初秋,天高云淡,秋风送爽,街上的行人神色虽匆忙,但个个都是昂头挺胸,器宇轩昂,他们有自傲的本钱,他们为自己身为景朝人而自豪,这一切都源自于那场惊天动地的阅兵仪式。
两个月前太子就位典礼上,景朝为百姓和观礼的周边小国和附属国奉上了一次军事演出,太子一袭浅金色的太子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尊贵而大气,战鼓隆隆,那些威风禀冽的士兵们气势惊人,包括景朝人在内,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士兵,当穿着怪异服装们的士兵们整齐的踏过时,地面都会震荡,经过太子主位时所有的士兵们都会做一个同样的动作,太子也回了个同样的动作,庄严而肃穆。
表演场上士兵们的相互搏击,就如同在战场般的生死相搏,丝毫没有假戏,把看客们看的热血沸腾,他们整齐的剑法犀利而带着死亡的气息,骑兵的表演更加的精彩,他们如杂技般的在马背上旋转,马队之间默契的配合着交叉飞驰,身下的马就像能听懂主人的话,人马配合的完美无缺,就连马背上的民族鞑靼使者也情不自禁的鼓掌叫好,马上急速中射箭,箭箭射中靶心,让人惊叹。
阅兵仪式最后的压轴表演是一群群马匹来着一堆堆巨石走进了广场,而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也出现了,硕大的巨石,就是利剑伤不了丝毫,箭也射不进去,年轻的士兵却扔了颗黑乎乎的东西,惊天巨响,雷公发怒,巨石碎成小块四处散落,地面上一个深坑。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被吓得身体颤抖,胆小的已经被吓得跪倒在地,一阵阵巨响,场上所有的巨石瞬间支离破碎,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终身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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