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邱枫绑在了床上,江落寒如同虚脱般沿着床沿坐下来。身后邱枫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可是他的心已经痛到快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邱枫像是终于没力气闹了,谩骂的声音渐渐小了小了下去,一开始剧烈的挣扎也开始慢慢弱了下来,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完全没了声息。他如同尸体一般平摊着四肢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睛直直的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瞳孔放大,眼珠子连转都不转一下,就连呼吸也微弱的像快要断气的人。很多时候,江落寒一回头就看到他这副模样,每次都要以为他熬不过就这么断气了。所以他每次都后怕地靠近,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近他的胸膛,直到确认
了里面那颗心脏还是跳动着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这次又是一样,他将耳朵贴上他的胸口,直到听到胸腔里那缓慢但确实还是在跳动着的规律的心跳他才安下心来。他转身去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湿毛巾,将邱枫满身的大汗擦干净。他把他的衣服重新都扣好,末了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印上一个亲吻。
“枫,别怕,你又撑过了一次。会好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江落寒的语调极温柔,宠溺中夹带着心疼。他把绑住邱枫的皮带解开,剧烈的挣扎让邱枫的手腕上勒出了两条血红的印子。江落寒有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药膏,一点一点轻轻的抹在邱枫手腕上被勒红的地方,动作专注而深情。
邱枫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再挣扎了,身体上的伤虽然在这近两个月的修养中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每次像这样发作一次,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一样,让原本还没有完全复原的他顷刻间又变得不堪一击。半晌,江落寒都已经快要帮他把两只手都涂完了,邱枫突然低低的啜泣起来。
“落寒,疼!”
江落寒猛地抬头看着邱枫,他以为他记起自己了,可是当他看向他的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邱枫的眼神仍旧陌生,只是嘴里下意识的就叫出了江落寒的名字。
“落寒,疼!”邱枫哭了,像个摔了跤的小孩子在跟妈妈哭诉,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渗进棉絮里。
“小枫乖,我弄轻一点,就不疼了。”江落寒失望的移开眼神,低下头心疼地吻去他眼角的泪珠。一颗心碎的眼泪顺着他的脸滴落到邱枫脸上,混合着邱枫的眼泪一起流进枕头里。
☆、清醒
是夜。
邱桐已经回去了,在邱枫精疲力竭陷入昏睡之后,他才开门让邱桐进来。疲倦和心痛已经折磨得他说不出半句话了,江落寒靠在门上,微低着头。额前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他脸上疲倦的神色,有几缕还沾着刚才激烈争斗后留下的汗水。
邱桐看着这两个男人,一个为了另一个不惜以身犯险远赴毒窟,一个又为了另一个痛不欲生恨不能以身代之。偏偏自己面对这样两个为爱疯狂的傻瓜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江落寒,谢谢你!”他知道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岂止是用谢谢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可是此刻除了这两个字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表达方式。
“我跟他之间,不用说谢谢。”疲倦的男人抬起了头,看向床上沉睡的人,眼里满是破碎的心疼。
“你有事忙就不用经常过来了,我会打电话告诉你枫的情况的。他这个样子,你看了也难受。”江落寒的眼神没有从熟睡的人脸上移开,话却是对着邱桐说的。
“你看了,不是一样也难受么?”
“这是我们的宿命,如果老天注定让枫要受此劫难,那我必须也是要跟着一同历练的。放心吧,我撑得住。”江落寒是不信佛的,但此刻却忽然想到了小时候老爷子经常跟他说的所谓业障之说。
邱桐还想说什么,但是腰间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会才接起来。
“john?”
“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有事你就先回去吧。”邱桐挂了电话,江落寒走过来帮邱枫掖了掖被角,空调似乎打得有点低了。
“嗯,哥哥他就麻烦你了。”邱桐最后又看了一眼邱枫沉睡的脸,跟江落寒颔首示意,接着匆匆就离开了。
“你会撑过来的。你一直那么棒。”江落寒倾身向前,在他薄凉的嘴唇上落下一个亲吻,而后在他身侧躺下来将人轻轻拥进自己怀里。
邱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脑袋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思维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在何处,也完全记不起之前的发生了什么。他稍微动弹了一下便发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个味道从他十岁起就已经了然于心。他只是侧了一□就看到江落寒近在咫尺放大了的一张脸。他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即使睡着了眉头仍旧紧锁着,仿佛有数不清的烦心事堆在心头。邱枫忍不住伸手想要将他眉间的皱纹抹平,手一动江落寒就惊醒了。
“怎么了,是不是把你抱得太紧了不舒服?”自从邱枫出事以来
他就一直这样,只要有一丁点儿的响动他就会惊醒,以为邱枫又发作了。所以江落寒一如往常一下先是紧张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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