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嘁——”
话音刚落,又一个响亮的喷嚏。夏盟懒得理他,收拾了一下手边的资料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啊?”欧阳明朗扯过一张纸巾再次蹂躏他的鼻子。抬头见夏盟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了,赶忙叫住他。
“回自己办公室,省得被你传染。”夏盟说完面无表情地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切——”欧阳明朗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等门完全关上了他才转回头来,喉咙有点发痒,头也有点昏昏沉沉的,难道是真的感冒了?他趴在会议桌上,将头枕在手臂上。古少风已经一个月没有消息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噩梦,梦里总是梦见古少风满身是血的样子。每次夜半惊醒都是一身冷汗。虽然人家都说梦是反的,可是欧阳明朗却还是觉得有种隐隐的不安。
头越来越沉,干脆还是回家睡一觉好了。欧阳明朗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经过夏盟办公室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人。他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了,大概出去吃饭了吧。最近这小子可美了,自从陆希公司搬了之后,偶然的一天居然发现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两条街。这下好了,每天中午都会跑两条街去跟他们家小刺猬一起共进午餐,完全把他这个曾经的患难兄弟抛弃了。
见色忘友的家伙!
欧阳明朗冲着夏盟办公室的方向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等会夏总监回来了的话跟他说一声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经过前台的时候,欧阳明朗随便交待了一句。
“好,好的,老板。”前台的女孩子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刚从学校出来还没有褪尽那股青涩的气息。印象中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跟她说话,看着人家女孩子突然惶恐得有点不知所措,他突然有点想笑。自己竟然从没有过这般青涩害羞的时期。
自记事起,身边的环境就没有给过他能如此青涩的条件。总是一个人面对任何事,一个人处理任何变故,所以他的字典里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青涩害羞这类词语。这都得归功于他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啊,生下他就不管了。他甚至都怀疑要是他们在路上遇见,会不会马上认得出自己是他们的儿子。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过得也很好,就算没有父母的关爱,至少他还有古少风。<
br> 想起古少风,他心底的不安感又浮了上来。可是现在除了等待什么都没办法做,他也只能拼命的自我安慰是他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
头痛似乎有严重了一点。开车路过药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些止痛片。回家吃了药就躺在了床上,没过几分钟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吃过饭回来的夏盟没有见到欧阳明朗,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了。
“明明就感冒了还死鸭子嘴硬。”夏盟替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回了电脑前面。不用说,欧阳明朗没做完的份又是他的工作。唉,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摊上这么个死党。不过夏盟倒是没什么怨言,其实这段时间欧阳明朗也挺辛苦的,就算他不说夏盟也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古少风。每次还要佯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对每个人笑,有时候都会觉得看他笑都很心酸。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会站在他这边支撑他的,虽然有时候嘴上不说,但是真的对一个人好从来都不是靠嘴巴说不来的不是吗?
刚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电话进来了,是公司的内线。
“什么事?”
“总监,不好意思,是找老板的,可是老板不在,他们又很着急,所以我把他转到你这里了。”前台的小妹一向对这个面冷的夏总监有点怕怕的,他又不像老板一样经常嘻嘻哈哈,不管什么时候见到他总是板着一副冷冷的面孔,让人见了都想绕道走。
“我知道了,你转过来吧。”夏盟绝对想不到他要接的这个电话将会掀起一场多大的风波。
☆、晴天霹雳(下)
“你好,请问是欧阳明朗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女生普通话说得很标准,让他一下想起了那种经过培训的一笑就只会露八颗牙的空姐。对,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标准,听不出任何感情的。
“不是,我是他同事。他请假回家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夏盟以为又是什么推销的电话,他都已经做好了随便说两句就挂掉的准备。
“你好,我这里是航空公司打来的。很不幸的通知您,今天凌晨从加拿大飞往中国的波音客机在飞过大西洋上空时遭遇雷电飞机不幸被击中,机组成员全部罹难,无一生还。而我们发现遇难乘客名单上有欧阳先生的父母,所以我们打电话来希望能欧阳先生过来确认一下尸首。”
夏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边确实是说了欧阳明朗。怎么会这样?!直到他挂了电话都还没从这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虽然他没有见过欧阳明朗的父母,也甚少听他提起,可是不管怎样那都是明朗的父母啊,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夏盟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说是一定要说的,可是挑什么时候说,怎么说才能让欧阳明朗好接受一点呢。其实他也明白,这种事情不管怎么委婉总是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吧,尤其现在古少风又失去了消息,这种时候再告诉他他父母坐的飞机被雷烧了,这简直比六月飞霜还要惨。
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眉头皱的都快像座山了。犹豫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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