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嚼着馒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这钱留着又不咬人,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事,有点钱在身上,那才赶放心跑路啊。”
他这一说,其他几人都好奇的围了上来,问道,“你说什么呢?好好的跑什么路?”
那刘三又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们都不知道?”
“废话。”几人也都知道他故意卖关子,没耐心的已经举脚踹了过去,“知道还问你,少他妈罗嗦,赶紧给我说。”
刘三嘿嘿一笑,再不敢胡闹,低下头,对那几人招了招手,等几人都凑近围成一个小圈,他才压低声音道,“我这回上京听到个天大的消息,据说,皇上已经派兵,很快就要来攻打我们云州。”
几人都吓的脸色发白,其中一人说道,“你....你莫要胡说,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三瞪了他一眼,“我胡说什么?这回和我做生意的,那是人家京城的大商家,经常能出入宫里的,这消息,便是宫里传出来的,准没错。”
他这一说,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围着的几人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半天也无人在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才听一人小声道,“当初莫府被抄,我就早料到咱们云州要遭殃。”
“是啊。”其他人也低声相应,“咱云州的驻军,全是莫老将军门下,当时虽没有证据那这边治罪,可皇帝老儿心里那块心病怕是落下了,一日不除,恐怕都不得安生啊。”
“那可这么办啊?莫老将军那是咱大宇的大英雄,想当初他在的时候,咱云州的一出去,谁不高看一眼,还不是因为有他给咱撑着个脸面吗?”
“说是这么说,可如今他都不在了,莫府也没落了,就留个六皇子,那还是在通缉皇榜上挂着的。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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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几个人又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又有一个声音低道,“唉,莫家也的确是惨,一门忠烈,中军卫国,最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也难怪那些当兵的会怀恨,想为莫家报仇。”
刘三也怔怔的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嘛,当初我去京里做生意,生意失败没有盘缠回来,走投无路时求到莫府,还是莫府的管家给了我五两银子做盘缠,我这才能回来。回到云州,我要将那五两银子还给莫老将军,结果他怎么都不肯收,只叫我拿着钱回来给老母稚子添置些东西,他不缺这俩钱。你们说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敌卖国呢?”
边上的人叹息,“就咱们不信有什么用?咱们什么时候能说上话?你要是真觉得莫家冤,想为莫老将军做点事,那干脆直接投身军中,跟着云州军一起对抗朝廷得了。”
那刘三一听立刻摆手,原先哀悼郁闷的表情也没了,惶恐的直摇头,“这话可千万不能说,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上下全指着我呢,我怎么可能去干那事?就算再同情莫家,那也就是心里想想,口头上说说,这造反的事,我可不敢干。咱也就老老实实当个老百姓得了,打起仗来咱就跑,不打咱就老实呆着,拖家带口的,咱也折腾不起。”
他一说完,边上人也都跟着附和,“也是,咱还是老实过咱自己的日子就得了,保得一家大小的姓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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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那桌,向云扬淡淡扬起唇角,举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拍了拍身边一直低头沉思的莫子卿的肩膀,道,“好了,我们走吧。”
很快,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缓缓走出那个茶棚,隐约间,听到一个淡漠的声音在道,“无论什么原因引起的战争,对于百姓而言,都是一场灾难。他们,不会帮你的。”
回到营地的时候,莫子卿随着迎出来的戚涵宇去了校场,而向云扬,则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走。
不是不知道莫子卿的无奈,也不是故意刺激他,只是在茶摊意外听到那些对话,他顿时就有些抑制不住冲动,总觉得应该对这些自以为能操控一切人说点什么。当然,他或许偏激,或许借题发挥,但他厌烦死了这种无力的只能顺着别人的脚步走的感觉,总想自己也能做点什么,哪怕是无理取闹。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已要入冬,云州驻军营地附近河边的白杨也快凋尽了叶瓣,此刻,零星的黄叶依旧飘落,散落在河面随流而走。
向云扬沿着河流一直向上走去,这河本是营内官兵做饭用水之所,等夜半无人时,也会有人来洗澡,但时下天寒,又是下午,倒是十分清静,连一个人影也找不见。
他一边走,一边看着两岸秋风落叶,远处一片墨绿,竟是这附近难得的一片生机。
向云扬循着那片绿色而去,走到近处,才发现竟是一片苹果林,青青红红的苹果,此刻正密密麻麻的挂满枝头,那果树大约也就两米多高,果子结在树杈中间,向云扬只要一伸手,就能摘到那些新鲜饱满的苹果。
轻笑一声,如此硕果累累的画面,虽不属于自己,却也很难让人再板起脸。
“没想到这军营附近,竟还有这样一片果林。”他不由低声说道。
身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忽然响起,“果林哪里都可以在,就看种的人希望它在哪。”
向云扬吓了一跳,倏然回头,却见一农夫打扮的男子,正扬着一脸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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