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
他没有热情,没有起伏,甚至没有呼吸,却异常坚决,这样的感觉,像是命令……原来说这麽一句话可以这麽方便。哼,前几分锺问我心里有没有他,後几分锺就说要这个人嫁给他,哼哼,原来思考事情的方法可以这麽简单。他甚至没有考虑到我是个男人,没有想过我是不是喜欢,没有经过思考。很好,很好,这简直就像是和人妖吵了一架之後的发泄,你好样的!我就他妈的是个发泄的对象![你给我滚!]我知道,我不管再怎麽用力都推不开他,可是,我已经玩腻了整天被他小子呼来唤去了!我也烦透了他压著我的恶心样子!
[佐佑,别闹了,我们结婚。]
冰冷的言语之下樱庭虹疯一样地啃噬著我单薄的身子,除了没完没了地上下其手,还不断试图更进一步。
[我他妈的是男人!]
[我知道!]
我挣扎著,可无厘头的闹剧到底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行为又有什麽意义?谁会为此快乐吗?谁会为此幸福吗?你伤了袁哲,现在连我也不愿放过吗?心里面有个东西被他冰冷的言语,冰冷的笑容,冰冷的触感所冻结,然後遍布全身……动不了了,好吧,任你怎麽样好了,我不打你,不再骂你。你就可以向对余林一样对待我了吧?一具行尸走肉,一具你喜欢的行尸走肉。然後你就不会这麽执著,就没有这麽多的人受伤,哼哼,这个样子我家也不会破产了吧?反正你所谓的喜欢,都是你可怕征服欲的表现而已,叫我恶心,让我唾弃。好痛……樱庭虹用指甲刮弄著我某个部位,羞涩伴著激剧的痛楚灼烧起来,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叫人不能自己。
[哼哼,你还真是慢热。你知不知道我等到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樱庭少爷你异於常人的思想我又怎麽能揣测呢?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当然是你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了。您也大可以像对袁哲和我家一样,赶尽杀绝,这不是很符合你的风格吗?]
[你……]
他显得无力起来,不自觉地放开环在我腰际的双手。一时间,空气也凝结了起来。樱庭虹比平时更加冰冷,他凝视著我,听不见他的呼吸声……[是吗?原来我做了这麽多,结果倒是这样。]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缓缓退到我的床边,折起床单的一角,极其温柔,极其暧昧地放在鼻下。那是干净的床单,被透过落地窗的阳光所洗礼过的纯白,樱庭虹看起来就像在亲吻天使一样,那麽小心翼翼……
[过来。]
仿佛被他使了咒语,脚步因他的指令而动了起来。在我看来,这样的明媚阳光下的樱庭虹,似乎是染著甜蜜的青草味道的可爱小孩,却,无尽伤感。我刚跨出几步,他就用力的将我抱住,很紧,很紧。他坐在床沿,将头深深埋在我的衣服。转而又站起身来,把我拽尽他的怀里,用细长的手指玩弄起我的发丝。行为中,没有一点点恶意。他依旧冰凉的手指在我头皮上轻轻按摩,柔软的嘴唇体贴地亲吻我每一丝头发,眼睑,鼻尖,唇瓣……激烈的吻,狂热的吻,甜蜜的吻,传递著一个万分简单的讯息──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樱庭虹喜欢我……吗?
[你走吧。]
.给所有人的祝福
[你走吧。]那句冰冷残酷的话语之後,我的自由来了,我假想的自由。安静地半躺在床上,洗过澡以後湿漉漉的头发任其挂在眼前,耳边。好像平淡的生活里少了什麽,因为在私立皇学院的时候,有个人总会主动地帮我擦头发,不管我是不是喊打喊杀,他还是凭著像蟑螂一般的意志力坚持帮我吹干,至於吹干一次头发要造成的身体伤亡,就忽略不计好了。
[佐佑同学在私立皇学院表现优秀,为我校做出了不凡的贡献,没有使我们失望,借此甭本校特将负额学费免去,佐佑同学将自由决定留去。]
爸妈来接我的时候,司徒甜美微笑著对他们解释了我回家的原因。两老开心的都快晕了过去,车上还连连歌颂,我为家族摆脱了负债危机,说著说著还不忘夸赞司徒甜美这个教导处主任长得年轻。我点著头,可感觉爸妈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大概是太久只在电话里聊天的缘故吧,我回家,没有想象中那麽欣喜,反而被万千种微妙而剧烈的东西压抑著。回家路上以及呆在家里的一个礼拜里,这样的压抑不断加深。直到现在,我躺在熟悉却陌生的床铺上,脑子里还是流过破碎的画面,没有一幅是可以连贯的。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自毙而死。不行,不行,我要忘记忘记忘记!
因此我打算把关於变态私立皇学院的一切都扔掉,这样也许会来得彻底一点吧!於是乎我忙著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行李,伤亡惨重。当我拉开皮箱的里层拉链时,一本简陋的便条本掉了出来。我曾经还打算靠它捞一笔的说。轻轻翻开书页,我倒……第一页的竟然是地图……我看我的致富计划算是失败了一半了。在接下去的几页里,我更加开始怀疑有没有人动过手脚在这本可怜的小便条本上。[男厕所遇见上会讲冷场笑话的东西一个]……[樱庭虹也爱吃大饼]……竟然每一条摘要都是关於樱庭虹的,怎麽可能!一定是那小子恶作剧把其他都撕掉了!我靠,真不是个好东西,还撕这麽干净!
撕这麽干净做什麽……
做什麽……
为什麽……
[佐佑你去哪儿?]
[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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