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后来想起才明白齐安东这时已经做了决定。
齐安东不管那些八卦,陈衍也懒得开手机,他有自知之明他比齐安东容易跳脚得不是一点半点,干脆眼不见为净。所以等他们出院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现在外界是什么个情况。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剧组报道。
剧组给齐安东弄了个欢迎晚会,大家吃好喝好。喝高了有个人嘴上忘了把门,问齐安东知不知道他和陈衍又上头条了。
其他人心里又是嗔怪又控制不住好奇心,眼神躲躲闪闪地期待齐安东给个回复。
“他们怎么说的?”齐安东瞥了一眼陈衍,陈衍也一脸等他发话的表情。
“说你们患难之中见真情,时刻不离。”
“噢,那有点夸张了。”
“哪儿夸张啊东哥?”
“没有时刻不离,病房就一个卫生间。”
助理呆在原地,开玩笑道:“只有上厕所的时候?那晚上睡觉难道也不离?”
“是啊,病房也只有一张床。”
现场一阵诡异的沉默,好多人嘴里含着一口冰啤酒,想咽不敢咽。
后来齐安东和陈衍站一块儿就再没有人敢去凑热闹了。
“你不生气吧?”齐安东问。
陈衍摇摇头:“没,你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有把握把传言压下来,我还不知道你?”
齐安东奇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出院的第二件事是把陈衍的母亲接过来。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陈衍和齐安东轮流和陈克庄通了话。通话时长共计一小时二十三分钟,手机热度刚好能烫出一个溏心蛋。
陈衍的中心思想是这边医生技术好,专家多,权威,对段如锦百利而无一害;齐安东的中心思想是他和陈衍是清清白白的精神关系和ròu_tǐ关系,和网上说的什么钱啊利益啊毫不相干。
“我的事您和我妈聊过了吗?”陈衍问。
陈克庄支吾了半天,一听这结结巴巴的语气陈衍就知道他爹仍然没有鼓起勇气面对他娘可能爆发的怒火和病状。
但是陈克庄最关心的无非是妻子的病情,所以最后归纳总结的时候,他们一致同意先把段如锦带过来看病,其它的以后再谈。
陈克庄带着老婆抵达北京时只看到陈衍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出站口,他当时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齐安东在电话里听着体贴得很,却连接都不来接一接,再丑的媳妇不也该见公婆的?
段如锦看见陈衍,欢呼着就去拥抱他,让惴惴不安的陈衍愣了一下。
他看向他爹,陈克庄小声说:“我昨天说来见小衍,你妈可高兴了,她好像把你那事儿给忘了。”
忘了好,忘了好,陈衍差点喜极而泣。
他带着爹妈上车,陈克庄进去了左右打量,怀疑地问:“这不是你的车吧?”
“嘿嘿。”陈衍只笑。
段如锦一巴掌拍到陈克庄腿上:“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儿子不能有出息了?”
“没没没,这真不是我的车,我找朋友借的。”陈衍说。
“哦。”陈克庄了然。
陈衍抬头看着后视镜,和戴着口罩开车的“朋友”相视一笑。
陈衍昨天把自己租的那套房子收拾干净了,他们到家的时候陈克庄还对驾驶座说:“谢谢师傅啊。”
师傅对他挥挥手,笑眯眯地目送他上楼。
他们第二天就把段如锦安置在了医院,至于如何告诉段如锦她儿子喜欢男人,如何告诉她那个男人她还挺熟的,这就又是另一场漫长的战斗了。
陈衍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和齐安东只在片场见面,时不时晚上一起吃个饭。齐安东对现状很不满意,他认为两人确定关系了,同居一室同床共枕简直天经地义,现在这样还不如在医院。
“我住在你家像什么样子。”
“哪儿不像样子了?事实婚姻!”
《罪歌》继续拍着,陈衍找个机会把他们在一起的事悄悄摸摸告诉了卢开霁。卢老乍一听怔了半晌,慢慢才消化了,后来见着齐安东就哇哇地叫:“不知道谁当初说无父无母,结婚都要找我当证婚人的,现在倒好,背着我什么都干了,最后还是小衍心里记着我,不然我还得蒙在鼓里。”
又过几个月,杀青那天齐安东身体已大好,他显得尤为兴奋,谁都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劲,包括陈衍。只有卢开霁仿佛知晓什么秘密,笑着看他到处敬酒,一杯接着一杯。
“他怎么了这么开心?”陈衍问。
“开心?也许吧。即是开心、圆满,也是留恋、不舍。”卢老一点点啜着酒说。
“我看他以前杀青也没跟今天这样,猴子似的。”
“那是还不到时候。”卢老带着宠爱和笑意拍了拍陈衍的手背。
这天齐安东喝得酩酊大醉,陈衍把他送回家,他死活也没让陈衍走。
齐安东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找不到出口,在床上蹭来蹭去,咬得陈衍身上全是牙印。
他伸手捏住齐安东的鼻子:“等你明天醒了,要是没个解释,我可是要讨回来的。人都说狗咬了人,你不能咬狗吧,可我就是这么记仇,我一定得咬回来。”
齐安东哼哧哼哧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安静睡了,陈衍才松了口气,跟着睡去。
第二天齐安东果真没给他解释,陈衍拉开领子给他看,说:“你看,都是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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