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谁不想好好活着哪--"安之哭喊起来,"你知道毒瘾发作有多痛苦吗,我不是不想活,是实在活不下去啊--"安之又开始挣扎,他挣脱以真的束缚,朝门外跑去。以真也急了,他左右看了看,却没找见应手的家伙。只得狠狠心,挥拳打向安之的脖颈。安之应声软倒下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半夜了,安之睁开眼,却见以真还守在他的床边。
安之想开口说话,可是一张口,就吐出一阵咳嗽。
见他醒来,以真端来一杯水:"喝口吧,还难受么?"
昏迷中,毒瘾已经发作过去,安之只觉得浑身脱力,虚弱得要命。
"安之,去戒毒吧。如果你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我也想过,可是......真的犯起瘾来,除了毒品,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试着硬戒过几次,那滋味......生不如死啊......"安之绝望地说。
"毒不是硬戒的,但关键是看你自己想不想继续好好活着,重新做一回人。你要是有这个毅力,我可以送你去戒毒所。"
看着以真的眼睛,安之点了点头。
他的耳边总是响着那句:"人可别把自己活成渣滓了......"
越夜的会客室里,朱思远沉默着,坤哥无奈地看着他。
"你们俩总这样不是个事呢,他现在也每天不开心,总来这喝酒,一个人住,身体又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朱思远将头埋进臂弯里:"我是个罪人,我也有很多时候不敢面对他啊,你不知道,那天夜里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撕碎了似的,那么疼那么苦,我......我有什么脸面继续缠着他呢?"
"以真心里还是有你的。他跟我说倒宁可你们俩都死了,活着,就只能是互相作践。"
"阿坤,我......若没有他,还活个什么劲啊......"
"坤哥,林哥来了!"一个小弟通报道。
"他来了?"朱思远心头一痛。
"思远,你还是躲躲吧。"阿坤有些担忧地望着朱思远。
林以真走进来的时候,阿坤端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咖啡还是热的。
"以真来了,坐吧。"
以真环视了一下屋子,柜子的里的朱思远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只有一道窄窄的缝隙,心爱的以真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还是那么清俊,气宇轩昂,朱思远的眼睛湿润了。
"最近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没问题了。孟哥说其实现在虽然还算是恢复期,但基本已经复原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切掉了大半个胃呢,朱思远心痛得拧起了眉毛。
"坤哥,这此我来想跟你说说许安之的事。"
"许安之?我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跑哪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这两天他一直住在我家。"
朱思远心头一凉,以真把什么人领家去住了?不觉这一颗心全系在了以真身上了。
"你......你干吗把他领回家?他吸毒的啊,他没伤害你吧?"
"我们错怪他了坤哥。"
"什么错怪,难道他吸毒是假的么?"
"他是吸毒,但是......"
当以真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坤哥讲完,坤哥的眼圈也发红了:"原来......是这样啊......"
以真很有几分唏嘘,他用纯澈如水的眼睛看着坤哥:"我们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坤哥叹了一声:"唉......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我已经决定要送他去戒毒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年纪轻轻地就这么毁了。"
你就这么会给自己找麻烦啊,你身子又没完全养好呢......朱思远虽然也觉得以真口中的那个安之很令人怜惜,但什么人也难与眼前这个人相比。
"以真,最对不起他的人是我,这担子也该由我挑起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个情义,我当初怪他只是对怜幸的情和对小宋的义让我没法不恨。小宋虽然爱他,却是害他染了毒瘾的人。我恨他吸毒,但真正的罪魁是我啊,我哪能放手不管他呢?至于怜幸的事,现在看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完全就是命运。我谁都不怪了,只怪我陈正坤没有福气,只能与小怜幸天人永隔。"坤哥哽咽了。
想到怜幸,以真的眼睛又潮湿了。
"唉,小怜幸没了以后,我常常想,他活着的时候,我要是多陪陪他该有多好。我这个人不懂得表达,疼他喜欢他,也就知道给他买买衣服,给他钱,然后就是压倒他做那事。我对他的宝贝,他可能还以为只是身体上的需要吧,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有多喜欢他,多爱他......他还小呢,比我小十来岁呢,他心里没准以为我拿他当玩物呢。别说是他,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他有多真!直到听说他出事了,我才真的感觉天塌了,当我明确地知道自己喜欢他爱他,一刻也不想离开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以真,人生能有多少年头呢?人这一生又能有几个人是自己贴心贴肺地想去疼爱的人呢?我也不再劝你和思远怎么样,但我只是想你过得好些。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心里那个人像小怜幸这样,狠心抛下爱他的人走了,这活着的人,可有多疼呢......"
"坤哥......"见坤哥难受,以真心里也不好过,他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坤哥的肩膀,"我也不是不爱他,也不是不想他,只是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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