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将面盆洗净,然后倒上一半的水,从怀中拿出一个很小的青色瓷瓶,从里面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到水中,那些粉末遇水即溶,无色无味,看着渗人。
“这……不该是méng_hàn_yào吧……”莫铭的智商着实不能高看。
陈嘉摇摇头,指了指面盆,示意莫铭端着跟上。二人进了屋,陈嘉将莫铭引到内室,从细软中拿出一样奇怪的东西,莫铭不知道那是什么,于是看着陈嘉,眼中带着疑问。
“把脸洗洗。”莫铭乖乖照做。
“闭上眼睛。”二话没说,他也闭上了,一块冰凉的东西覆上他的脸,像是曾经拿在手中玩儿的饺子皮,但是更轻也更薄。
莫铭其实有很多疑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通通不想问了,那种没有来由的信任和默契充盈着他的身体。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听陈嘉的。
“听着,从今天起,莫铭已经死了,你要用另一个身份活着,好好活着。这世上多的是有人要夺你性命,唯有此,才能应验星象。”陈嘉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像是极不情愿通知这个消息似的。
莫铭点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们去置办衣裳。瞧你,坐的一身灰。”陈嘉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宠溺,让人辨不出真假,如果不是莫铭知道有这么个计划,就真要以为自己是他的情人了。这要是搁现代,奥斯卡小金人,还不唾手可得?
莫铭看了看自己,摊了摊手。果然,智商什么的,强求不来。
看那样子,陈嘉应是这家店的老主顾了,他进店后,话都未说,那掌柜的便迎上来,向他介绍着新进的布料,新出的样式,据莫铭目测,那些颜色、样式都是陈嘉平日里偏好的,掌柜的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尽职尽责了。莫铭想起被自己不知抛到哪儿去的客栈,老脸一红。
“怎么样?看着可还喜欢?”陈嘉拉过莫铭,在他耳边呢喃,莫铭脸红得更厉害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好好……好看。”
“那我照找你往日的喜好制了?”虽然说的是个设问句,但是陈嘉没给莫铭回答的机会,他亲了亲莫铭的鬓角,给了他些碎银子,说道:“知你又馋了,拿去吧,那栗子简直要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莫铭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路过的时候多瞧了几眼,便被陈嘉记住了,高高兴兴地接了钱,朝他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陈嘉收了笑容,对着掌柜的正色道:“这些衣裳叫他们都用上次我带来特制的染料重新浆一遍,莫让人看出了端倪。”
“好。”那老叟恭敬地应着,没有了先前修远还在时的随意。
“情况如何?”陈嘉坐下来,店小二眼尖,赶忙给上了茶。
老叟想了想,应道:“料想应是不会错的,武林大会在即,各路人士蠢蠢欲动,此番更有朝廷势力介入,恐怕……”
“怎么?堂主害怕了?”陈嘉笑道,眼中却丝毫不带笑意。
只见那老叟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眼中精光闪过,说:“我是看着教主一点一点长大的,除非我死,如若不然,无一人能动教主性命。”
“有您这一番话,陈某算是安心了。”陈嘉抿了口茶。
那老叟低着头不应话,陈嘉亦然,想必二人都是想到了刚刚莫铭的模样。
“只是,将他带在身边,会不会引人耳目?”老叟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陈子善这个名声太过响亮,所谓的“树大招风”不过如此。
“堂主过虑了,往后……他还指不定能不能跟在我身边呢。再者,这空出来的位置,总会有人想尽办法填上去的,莫急。”
“他进店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此般狠厉的招数……”老叟顿住了,突然厉声说,“究竟是谁?!”
“我原先以为,他只是忘了,既然连堂主都这么说,估摸着,是真的了。”陈嘉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亦枫和我说过,我不信,后来又试过,才不得不勉强接受。”
“待我把那人寻出来,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叟身上的杀气有些外泄,陈嘉皱着眉咳上了两声,那人立马收敛了。
“子善未曾想过,去好好看看吗?你师父……”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能不明白?只道拗不过莫铭,这不,时日未到就将老顽童请出山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叟听言,表情算是柔和了一些。
修远那身衣服是陈嘉的,若竹色,清清淡淡的,如陈嘉其人,他穿着倒也合身,只是端的破坏了那股子仙气。他蹦跶着去那糖炒栗子店,十足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孩童。其实也是,他上街的机会不多,原先有个客栈,后来又隐居竹林,今天算是头一回自己上街,自然会兴奋一点。
慕容竹和他擦身而过时,他是没有在意的,毕竟只是店里的客人,没有什么交情,再者现在的他一心惦记着那零嘴,谁还管经过自己身边的是哪些人?
慕容竹在和他错身的刹那,握着剑的手一紧,待得再回头去瞧,看神态样貌又觉不是,无奈地摇头笑笑,复而继续朝前走。
这街上行人那么多,有着一两个相似的背影,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加之最近确实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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