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剪裁精致的黑色拖地长斗篷,戴上金属装饰的手套,拎着毛茸茸的皮包,踩着皮靴围着毛茸茸的围巾的,脸上的妆容略带哥特气质,唇色苍白,五官精绝,妖孽一枚不必解释。
大秀即将开始。殷小楼站在队伍里慢慢调整呼吸。他还是有些紧张的。第一次走秀,就要换三次衣服,可见设计师的厚爱,压力自然与之成正比。
飘过来的设计师站在他面前,想要伸手为他整理衣服,却又收回了半空中的手。他迷茫的眼神害的殷小楼后背一阵发凉。
大约四十岁左右的胡茬满脸的男设计师看了看殷小楼被他亲手漂成银白色,斜斜倾洒下来的中长发。叹息一声:“婴儿的皮肤,花蕾的唇齿。”摇摇头,他一边飘走一边接着说,“绝配……”
殷小楼松了口气,对身边窜游过来的罗德说:“这个设计师好……飘逸。”
罗德灿烂的笑:“他被你迷倒了。要不是我有恋人。不过,他也确实有点……嗯,诡异。”他冲殷小楼眨眨眼睛。
殷小楼笑了笑。装嫩的感觉挺好的。
目不斜视的第五个走出去,略带飘忽的走在周边洒满碎钻的八字形t台上,
镁光灯闪耀的令殷小楼几乎看不见路,当然,他也不需要。按照设计师的需要,保持神秘深邃的神情,脚步飘逸轻忽即可。
耳边传来连成一片的闪光灯声,恍惚之间似乎走在银河之上,可以轻易就忘记了真实的自我。
转身时和迎面走来的罗德轻轻眨眨眼睛,殷小楼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他的眼神像是被操纵似的顺着罗德很快转移的视线向t台一侧轻轻飘去。
好像被磁石吸住了双脚,殷小楼沉沉一顿。
雷奥切诺。
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一张脸。不必说什么化成灰都认得的鬼话,反正永远的,都能一眼认出人海里的那个人。
这像是一个诅咒。
不论你爱恨与否。会看见那个人,坐在那里。无悲无喜。
殷小楼梦游一样继续走下去。他也许至停顿了一秒钟。比一生长的一秒钟。雷奥切诺的视线里没有他。
殷小楼踉跄着被人跑着拉起来去换衣服,没有注意到自己穿了什么就再次走在了t台上。如果不是在心里默默练习了很多遍,头脑一片空白他很可能会从这个八字形的t台上摔下去吧。
好像过了半个世纪。
大秀成功结束。所有人互相拥抱,喝彩,鼓掌。一片欢腾中,殷小楼愣愣的站在角落里,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停在那里。总之他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好像眼睛里只有那一刻,他看见的,雷奥切诺看向别人的眼神。
很熟悉。
好像命运在召唤。殷小楼慢慢的,远远的走在罗德身后。那个金发天使的背影看上去无比明快。
他一定是在明媚的笑着。好像被神赐福的天使一样美丽的孩子。
他坐上一辆车,车的驾驶席上是殷小楼最熟悉也最陌生的那个人。
殷小楼站在远处凝视着那辆车驶出了自己的视线,颤抖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刚刚认识的罗德的手机号。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按下拨号键的。
总之。
“嗨。你和你的恋人交往多久了?”问陌生人这样私密的问题,不论在哪都显得不可理喻。但殷小楼无法克制自己。
“嗯?十四天,今天是第十四天。”对面的克罗显然在微笑,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满足。“我要赶下场秀,改天一起喝一杯!”幸福的人果然拥有包容的胸怀和坦诚的意志。
殷小楼挂断了电话。
十四天。
他站在阴影里微笑,笑得无限悲凉,笑得眼睛里弥漫起雾气。
抬着头,他走了出去。阳光洒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温暖。甚至冷的他有些颤抖,即使围着设计师慷慨赠送的皮草围巾,将自己的脖子努力缩进那片温暖的绒毛里,他也依旧在颤抖。好像感冒了,殷小楼无意识的想着。早起果然是健康的大敌。
坐上车后,殷小楼皱着眉想,他好像没有塞纳斯的电话。自从从辛蒂姆那里拿到了自己的广告片酬和后续可能接到的相关工作合同后就再也没有得知关于他的消息。
辛蒂姆应该会知道他的电话吧。
殷小楼想要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许是刚刚把它随手扔了?殷小楼苦笑一声。
重新买了手机拿到原来的号码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殷小楼迟疑了很久也没有拨出辛蒂姆的电话。
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
“你大半夜把我叫到麦当劳就是要告诉我你在练习喝牛奶?”塞纳斯终于忍不住抢先发飙。
殷小楼将另一杯奶昔推到他面前,一言不发的继续自虐性猛吸奶昔。对一个闻到奶味都想晕的人,这的确不是什么乐事。
塞纳斯咧着嘴以一种审慎的目光看着这个他似乎还不认识的家伙。
“我最近没时间追求你,心急了?”塞纳斯终于祭出杀手锏,语带调戏。
殷小楼竟然抬起头,舔舔唇边的奶昔。耸肩微笑:“嗯。”
塞纳斯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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