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丰起身准备送客,贺相尧黏糊糊的不肯走,像条活蹦乱跳的大狗一样闹个不停,推搡之间赵羽丰终于擦觉出男神体温不对,他看着贺相尧烧得通红的双眼,疑惑道:“发烧了?”
“有点,吃过药了。”
“你吃过药关我什么事儿?”
赵羽丰推着男人到楼下,再摔上大门:“慢走不送。”
半夜三更,别墅周围连狗叫声都没有,路灯闪烁几下也灭了,四周漆黑,只剩下小模特那间屋子还亮着。
贺相尧用力摇了摇不太清醒的脑袋,踉踉跄跄的走到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坐下。
马路边上没什么高大的建筑物,四面八方的风胡乱的吹,有几片树叶打着圈从贺相尧面前飘过。
他楞楞的盯着地面,心想:我横跨了大半个市区,翻墙来看你,你却连看一眼我也嫌多余,连亲都不给亲。
这样想着,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念又翻腾起来,贺相尧从锡箔纸里剥出一粒药,丢进嘴,干嚼。
药物的苦味弄得舌苔发木,贺相尧用力拍了拍脑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药瓶,翻出手机拨通刘哲电话。
刘哲睡得正香,大半夜被吵醒,看见是贺相尧来电差点把手机摔了,咬牙切齿的接通:“大佬,你又想干嘛?”
“我药吃完了。”
“吃完了?”刘哲瞬间清醒:“我前天给你的可是一个月的药量。”
“嗯,这几天心情不好,吃得有点多。”
“卧槽,是药三分毒,吃多了要人命的,你……你……”
你了个半天,刘哲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医德还是战胜了睡意:“先回医院,我马上来找你。”
“回不了”,贺相尧仰头看着从小模特窗户里漏出来的光:“我钱包落出租车上了。”
刘哲:“……妈的,老子欠你的,发定位。”
重新回屋,赵羽丰更睡不着了,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忍不住给贺之扬打了个电话。
这地段贺之扬熟得很,他去得比刘哲更快,找到贺之扬的时候男人在路边蜷缩成一团倒着。
他心底一颤,几乎不敢认,高成上前推了推烧得稀里糊涂的人:“哥。”
贺相尧借着月光认出了来人:“你们怎么来了?”
“嫂子叫我们来的。”
贺之扬都快为他哥委屈了,他哥含着金汤勺出生,上学时总是班上最亮的那颗星,一直叼得.日.天.日.地.日.空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听见这话,贺相尧倒高兴起来,不住的念叨:“我就知道,他心软得很,我媳妇还说了些什么?”
“嫂子……”
“算了”,贺相尧兴冲冲的打断表弟的话:“把手机给我,我自己问。”
贺之扬默默把手机递过去,他不敢告诉兴高采烈的贺相尧,除了一句‘把你哥捡回去’对方什么都没再说。
赵羽丰一直捧着手机,电话刚拨过来,就立马接通:“带回去了吗?”
“媳妇,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
赵羽丰立刻挂断电话,对面又锲而不舍的拨过来,他看着烦得要死,直接将贺之扬拖黑。
电话打不通了,贺相尧还是高兴,捧着手机笑得像个傻逼。
高成好奇道:“哥,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
贺相尧“……”话多,要是没被拉黑,我能借手机?
高成还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闹脾气这回事儿就是要趁早哄,免得对方一个人生闷气,想歪,就哄不回来了。”
每多说一个字,贺相尧脸更黑,他决定早点回医院挂水,养好精神,明天继续去找小模特。
刘哲跟着导航过来,怕地图有误,硬是挂着一档从马路一头找到了另一头。
开着车没找到人,他又把车停到路边,打着手电下去找,一找就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贺相尧挂了两瓶水,又睡了一觉才想起这事儿,毫不愧疚的叫保镖去把人提回来。
刘哲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断默念: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忍,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忍。
贺相尧专心致志的逛着网店,琢磨着下次再送点什么东西。
刘哲咬牙,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要涨价,我要加钱,以后诊金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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