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很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子,想起小少爷才是病人,扶着阎启林坐到床上去。
“你给我说说这几天的情况,贺东说的肯定有漏的吧。”
荣柯有了主心骨,加上面对的是病号小少爷,很快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个遍,特别是关于贺东囚禁李永强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偷窥着阎启林的神情,他敏感的发现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不对劲。
最后他总结道:“贺家还是帮了不少忙,这几天舆论也压下去了,阎家在本市就算结束了,我们的计划也算完成了。萧锐他们还算守信,安和的人都基本安排了,李永强派系的人在逃的也不多,这么大力度能逃的很少,即使逃了对我们也没有威吓。就是沈当家一直不相信你没有消息,过两天海上打捞和排查都会撤销。不过沈当家已经好几次对我质疑了。交接完我就尽量不和他碰面了。”
知道内.幕的荣柯说完这句话赶紧低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让沈费清怀疑了去。
阎启林听完,沉吟了一番,把前后过滤了一遍,确实,除了把李永强杀了报仇,他们这一帮子人再呆在h市毫无意义了。而且他记得贺东说过最近比较忙,可能还会有危险,可听荣柯的说法及贺东匆忙去工作的迹象看来,自己还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这已经不是利益可以划清界限了。
毕竟身体还虚着,也闹不明白贺东前后不一致的态度究竟怎么回事,阎启林有点困乏,也不逞强,顺着荣柯的服侍躺了下去。
“你去休息吧,这几天没好好睡过吧。什么事情明天醒来再说。”
其实荣柯还想问问关于小玉的事情,不过看到躺着的人一副很疲倦的样子,他只好很听话的出去了。
阎启林一个人在黑夜里等着,房间应该是很暖和的,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清冷还是无处不在,估计残余的药效还是起了作用,他本想等贺东工作回来谈一谈,没等到人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倒是感觉到贺东的气息,可那时他已经陷入梦魇,怎么也挣脱不出,后来被拥着温暖着熟睡了过去。
天大亮时才醒来,贺东也已经起身,连贺九都过来检查过了,阎启林想着自己没有以前警醒,贺东就罢了,贺九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被陌生人这么靠近都没醒过来,要么是身体真的虚得厉害,要么是贺东在身边的安全感下意识的作祟。
多了个外人,贺东还是那样淡淡的亲力亲为,服侍着阎启林起身、洗漱、吃饭、吃药等,可阎启林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他好好沟通。
等荣柯也过来时,贺东又带着他的人走了,看样子急匆匆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阎启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贺东也只是搪塞了句挤压了几天的工作需要处理。
睡了一觉醒来,手脚力气恢复不少,阎启林和荣柯商谈了一下事情后,让荣柯把他带去审讯室,该了结这份仇恨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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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这个男人……阎启林在黑暗中看到的最后一缕光明来自他,在冰冷中唤醒自己意志的也是他的温暖,被血脉亲人欺骗了10年的真相揭开时哪种昏天灭地的哀恸,冲开了他囚牢般的内心,把过去的和现在的他糅合在一起,回想起复杂的过去,沉睡的他在昏迷途中醒来报出东的联系电话,知道自己必然获救之后,又蜗牛般的逃避起来。
毕竟,他的一生犹如一个黑暗中的笑话,取悦不了人,还是如此的羞耻。如果能一直沉睡,阎启林确实想过就此躲开纷乱的人世,可这个男人他不同意。
“啊……咳咳咳……”阎启林想说话,一张口发不出清晰声音,喉咙火辣辣的疼,外部的内部的夹击着疼,口腔里唇瓣上也不太好过,有点干的嘴角在发痒。
回了神的贺东判若两人,心底作何感想无人得知,他平静的给阎启林喝了水,拧了毛巾给他擦拭。
看他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贺东征询道:“要叫医生进来看看吗?”
阎启林摇摇头,嗓子还是疼,不过能说话了:“不用。”
他的眼睛一直瞅着人,双眼不再像以往那样半眯着的冷漠,而是睁大了看,没有一点虚弱的痕迹,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猫。
贺东能从里面看到自己一身的狼狈,可并不影响他天生威仪的形象,褪去笑着的假面,他的脸给人严厉到苛刻的感觉,沉默时无人能直视他鹰隼般犀利的眼神。
可阎启林是例外,经历过一次生死,脱开过去沉重的桎梏,如贺东曾经所想那般,阎启林从来不是一个躲在翅膀下的黄鹂,而是一个随时能展翅翱翔的雄鹰。
但,贺东无法解释自己欣喜过后的复杂忖思。
看到人真的醒来,而且好像他很明白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也不负所望的回应了自己,他的理智又都回来了。
贺东接下来用淡定的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组织了精简的语言把他坠海后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后就退后靠坐在沙发上,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知道是否在等这人给他个什么答复或者承诺,只是有点难受,他无法轻易原谅并接受一个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他也没把握自己是否还能承受一次这样的后果。
这仿佛一种暗示,聪明的阎启林暗了眼神,放松了绷直的背倒向床,空气有点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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