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阮肆说:“正经说。”
孔家宝揽他肩,又扯到黎凝生日会,和夏婧商量带什么去,吃完饭还依依不舍地没讲完。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没什么特别的活动,就是打篮球。阮肆和孔家宝打了一身汗,放学原本不想回教室了直接回家,到车棚又记起来笔记本忘带出来了,只得转回去拿。
卫生间里赵云林正在抽烟,靠着最里边的门挤了五六个人。他向窗外吐烟圈,把手里的笔记本又翻了几页。
“我操。”赵云林笑:“这他妈竟然是,阮肆竟然在写。”
“我看看。”边上打着火点了烟的男生接过去,“他这字能看清个鬼,主角叫……嘶,这他笔名吧,择什么?我靠这字能不能走点心。”
一圈人传看,赵云林问:“谁带笔了?”他叼着烟,“看人东西不能白看,我给留点批语。”
“这儿。”他用马克笔在纸页上随意画圈,在原本的字迹上肆意妄为地写上:什么玩意儿。
“我来我来。”点烟的男生接过去,跟着画了几道杠划去原文,边写边念:“垃圾文笔,老子连字都看不清,端正点态度呗。”
“你别写了,什么东西啊,将来震惊文坛,那什么,文学之耻。”
“猥琐……我靠,猥琐这两字怎么写来着。”
“画个拼音就行了。”赵云林抖着烟灰,“反正又用不了了。”
“差不多点行了吧。”后边有个人说,“阮肆混得又不差,惹急了得干架。”
“让他来干。”赵云林冷笑,“我怕他?谁干谁不一定吧。他长得那样,你怕他一小白脸?去年陈麟和他斗牛,小动作搞成那个样子他不也忍气吞声地咽了。他名字叫‘肆’,不还姓‘软’么,怕个蛋。”
纸页“呲啦”一声被扯坏了,点烟的男生随手又撕了一张,说:“撕也是艺术,像我这样,具有美感地……”
门被一脚跺开,砸人背上惹来一群骂。
阮肆把矿泉水喝了一半,没合盖拎着往里走。点烟的男生还拿着笔记本,夹着烟指阮肆鼻子上。
“神经病吧!你他妈谁……”
阮肆站他跟前咽了矿泉水,猛地拽住他毛寸头往墙上撞,接着按住人后脑砸向膝头,翻手半瓶水浇他一头,再一瓶子砸脸上。
“老子是你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祝所有妈妈健康如意!
谢谢观阅w
第14章 旧桥
对方的“操|你妈”还没喊全,阮肆就按着他后脑提膝砸了一裤子的鼻血。狭窄过道里混战爆发,赵云林从后面抄了条擦地的拖把,照阮肆后背上狠砸。阮肆被砸得前扑,硬是拽着点烟这货,一肩撞开厕所门,拖着人往站坑去。
点烟的男生被扯着头发和衣领,闻见洁厕灵的味道,躬身挣扎,知道阮肆要干什么。地上才拖过,水迹没干,滑得厉害,阮肆把人按着背,一脚给跺跪。才冲的厕所就在前面,谁能想到阮肆这么狠?
这他妈不是校园暴力吗!
赵云林和人一起从后边拽住阮肆肩头,群脚乱跺,拖把和扫把撞得门框作响。薄校服抽下去就是条印,砸得火辣青肿。
“你他妈还敢按人?!”赵云林扯住阮肆的后领,脚下猛踹在他腿上,“今天谁是爸爸还不一定!”
阮肆抬肘一击狠撞在赵云林脸上,赵云林“靠”的捂脸,鼻腔里酸涩直冲眼睛,热流跟着就下来了。他被阮肆打流鼻血不止一次,当下新仇旧恨一齐上头,手里夹的烟照阮肆后颈偏下的位置烫按上去。
烟狠狠碾灭的声音夹杂在混战中,阮肆又给他一肘,这一次要打得他鼻梁骨断才罢休。
赵云林都红了眼,后领突地被人拽过去,一拳直砸过脸。
“胆肥了啊!”孔家宝跟在后边冲进来,“□□妈敢动阮肆!”
秦纵看见赵云林的烟碾在哪,他把人直接拖到水池边,开了水一头按下去。冰凉的水“哗啦”迸溅,赵云林被按在水池中撑臂挣头,可是按在后边的手分毫不动。
秦纵一脚踩池边,问他:“爽不爽?”
赵云林咕噜地挣扎。
秦纵抬高声音:“我他妈问你爽不爽。”
人渐渐都停了手,秦纵按着人,垂头专注,不耐烦道:“回话。”
赵云林疯狂地晃着头,呛水声剧烈,秦纵抬头从镜子里冷眼扫过其他人。水还在哗啦啦地响,赵云林呛声激烈。秦纵像是听不见,目光落在弯腰捡笔记本的阮肆身上。
阮肆揉了被撕的纸页,拿着被踩得散架的笔记本,到水池边用笔记本敲了敲赵云林的后背。秦纵松了手,赵云林倏地抬头呛着咳嗽呼吸,阮肆兜头就是一拳,砸得他满面血流。
阮肆俯身凑他耳边,对着镜子说:“这事没完。”
阮肆脱了外套,挂在臂弯里,插着兜往回走。笔记本过垃圾桶的时候被扔进去,他头也没回,车也没取,就这么晃出校门。
夕阳的影子被踩在脚底下,临近天黑的晚风吹拂开头发。天边的云——天边没有云,火一般燃烧的落日偶尔也会孤独。后颈上还有炙烫感,像是和落日相互唱和,一同在眼前和身体里奔放地、浓烈地燃烧着,像是会焚烧掉什么。
溜溜坡直走是回家的路,向右转是往县城小河靠近,二十分的路程后能看见个废桥,阮肆初中时带秦纵来这抓过鸽子。废桥下是条快干了的河,一面是草滩,一面是个加油站。
阮肆在加油站买了两罐冰啤酒,他上废桥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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