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妹一定不会愿意这药被别人用。”叶灵川无奈地道,想想又加了句:“尤其是我。”
齐铮越深深地看着他,“听着,这药我师妹送来给我,就是我的,我愿意给谁用就给谁用,谁都管不着!”
“……别无理取闹了,放手!”
“我说了,你擦药我就放手!”
叶灵川不说话了,只下了力气左右拧动自己的手腕,甚至用另一只手去掰齐铮越的手指。齐铮越死死扣着一点不肯放松。
争执中他忽然吃痛地“嘶”了一声,身体一震,右肩缩了一下,一副极力忍耐也不肯放手的样子。
叶灵川一惊,怕他弄到自己的伤口,立即停止了挣动,“怎么了?!”
齐铮越却只是皱着眉头,“没事,死不了,你到底擦不擦?!”
焦躁又极力忍耐的眼光盯着自己,叶灵川终于败下阵来,“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停了停,又扬了扬依旧被攥得死紧的手腕,“放手,我擦就是了。”
齐铮越这才满意地放开了手。
叶灵川揉了揉被攥得发红的手腕,解开绷带,伤口已经结痂,像条面目狰狞的暗红色蜈蚣一样趴在小臂的肌肤上,齐铮越看得颇有些触目惊心,心里自然又是一阵疼。
叶灵川从瓷瓶里少少倒了一些药粉在伤口上抹匀,又仔细包好。
一边监工的齐铮越似是完成了一件大工程般,又好像抢糖大战最终的胜利者一样,心满意足地躺下。
叶灵川一见他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就知道中了计,横了他一眼,也不理睬他,顾自收拾了东西,又整理了一番,最后站在床前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可以自己洗澡了,那么今晚我就回房睡了。”
齐铮越好一阵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这段时间叶灵川衣不解带地守在他床前,委实够辛苦了,也该让他回房睡个好觉了,免得自己看着心疼还不敢表现出来。
当下便道:“去吧,好好休息,我没事。”
叶灵川替他放下纱帐,又吹熄了烛火。
借着月光,齐铮越看着纱帐外修长的人影手脚轻快的一连串动作,心里一阵激荡,想了想,开口道:“我师妹,叫莫盈心,比我小四岁,我从小就把她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她是这个世上跟我师父一样的亲人。”
帐外的人影走动的脚步似有稍一瞬间的停顿,齐铮越嘴角涌起一抹笑意,满意地闭上眼睛。
齐铮越在两天后跟叶灵川一起离开了青州城,叶灵川满心不愿意,一则齐铮越的伤还没好利落,二则他觉得在这个小院住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必要搬家。
问他这么急着离开的原因,齐铮越却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逼急了,便说这是苍云派的地界,自己已被师父赶出门墙,在取得他的谅解之前,还是少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好。
叶灵川对这样的回答很是不太满意,但也无可奈何,因为齐铮越极为坚持。
真正搬家的原因,齐铮越自己自然很清楚,的确也有他说的原因,他实在没脸再呆在青州城。更重要的是,小院已经被发现,他和叶灵川的行踪也已暴露,早晚会把灵栖宫的人引来,他可不愿意叶灵川有一丝一毫跟灵栖宫搭上关系的可能。
齐铮越的伤还没好全,叶灵川出去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两人收拾了细软和一些随身物品,离开了住了两个多月的小院。
坐在马车上,耳听叶灵川在前面不甚熟练地喝马,齐铮越身上盖着被子靠在叶灵川为他准备的软垫上,伸手撩起车后的帘子向后望去,门上挂着铜锁的小院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些留恋之感。
这个地方,算是他跟叶灵川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等到明年叶灵川离开之后,就只能留他一个人慢慢在这里回味曾经有过的共同岁月了。这也是他没有把这间小院再转手卖掉的原因。
在路上走了十几天,到了离青州几百里以外一处郊县的小镇,齐铮越与叶灵川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比不上青州城郊的富庶发达,却自有一派自然清新的水乡风韵,生活也还算便利。
齐铮越故伎重施,又买下了一处院落。与在青州城郊的不同,这处院落背山临水,旁边还有一片竹林,极是清雅。
叶灵川对齐铮越这种每到一处必购置房产的“奢靡”行径大为反感,原来齐铮越还在苍云派,照他自己的话说,他也算是为武林工作的“公务员”,收入足够维持生活。如今,他算是被开除了公职,两人都成了没有正当收入的无业人员,这样坐吃山空的日子,叶灵川过得很不踏实。
齐铮越却是一副无所谓甚至毫不担心的样子,对这处新的住宅表现得兴致盎然,拉着叶灵川四处查看规划。
叶灵川知道他根本不担心两人生活来源问题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一想到他一个警察在这个世界靠这个不法分子用不法手段“挣”来的钱养活,甚至过着比一般人自在安逸的日子,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气闷与抑郁。
偏偏这些气闷与抑郁现在对着这个不法分子却是一点都发不出来了,不仅发不出来,还对他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感激感动感恩,他也只好把心里原先那些法律道德有的没的东西都抛在脑后,一心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再说。
齐铮越的伤在叶灵川每天三餐茶饭两煎药一顿夜宵的照料下好得很快,武功也恢复了六七成。伤好后,他便易了容外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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