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半晌才开口下令道,“传太医!”
皇帝寝宫里,太医令、太医丞伏在地上,“臣等无能,实在查不出陛下所患是何症状。”
即便隔着纱帐亦能感受到嬴政的怒气,“查不出?朕留你们何用?来人……拖下去……”
太医令和太医丞连连呼着陛下饶命陛下恕罪,饶是如此还是被冷面侍卫们给拖出殿外去。
“再换其他太医!”嬴政吩咐道。
侍从在心里叹了口气,领命转身出了殿门前去宣旨。
这一天一连杀了近十位太医,皇帝身体抱恙的消息也跟着不胫而走传遍了后宫和前朝。有些人开始忧国忧民,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那些剩下的太医们早被吓破了胆,胆战心惊之余终是研究出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能先缓和陛下的头痛症,然后再慢慢寻找解决病根的方法。
嬴政虽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光杀人也不能解决问题,只得暂时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方案。等服了药头果然没那么疼了,他躺在榻上却迟迟不肯闭眼。他实在不想在入那个梦境之中。
也许药效的作用,他还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这次却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似
魂魄脱离了躯壳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一直往上飘,飘啊飘,穿过重重云霄,落到一座宫殿中。琼楼玉宇,仍和上次一般熟悉。他踏上白玉阶梯,步入长长的回廊,他依稀记得回廊的尽头是一处凉亭,只是这次却没有听见那动人的歌声。
他像上次一样撩开飘舞摇曳的雪白纱帘缓缓步入亭中。亭子里早有人立在那里,一身雪白的长衫拖到地上,宽袍广袖随风飞舞,飘然若仙。
那人转过身,含笑望着他。
他这才看清那人的脸,惊呼一声,“扶苏!“
嬴政只觉得身子一沉,继而从梦中醒过来,果然没了昨日的头痛欲裂,只是自己的手依然苍老的如枯枝一般。
侍从已跪在榻边听候吩咐,嬴政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当年朕北巡的事儿吗?”
侍从回忆了一下,方才说道,“可是陛下一统天下的第二年?”
嬴政亦陷入回忆,“你可记得回程的路上朕遇到了两个白衫人自称来自蓬莱仙山?”
侍从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嬴政又道,“朕昨日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飞入云霄来到一座仙宫里。”
“陛下这是吉兆啊!”
“朕也是这么认为。朕这病症来得太急也太过凶险,朕觉得除了仙人,非一般医者能治愈。”
“传朕之令,在我大秦境内寻找来自蓬莱仙山的两名弟子。”
☆、北驱匈奴(三)
纵然嬴政下了圣旨给扶苏任命他为上将军统领三十万大军,然而对抗匈奴之战毕竟是关乎大秦国运的事,他又以此为由赦免了蒙恬督造长城的失职之罪,让他回了上郡戴罪立功协助扶苏攻打匈奴。
扶苏与蒙恬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比不若初出茅庐的小子,虽然四年来他战胜匈奴不下数十次,然而那都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较之匈奴单于的主力实力不可同日而言与。三十万大军对于这个年轻的将领起初也颇为质疑,好在这些军人中有不少曾是扶苏的亲卫队出身的,这些人一宣传军士们也渐渐对这个年轻的将领充满了信心。
扶苏虽然信誓旦旦的上书嬴政说要驱逐匈奴七百里,然后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怎么办?只能去找蒙恬商量。蒙恬驻守边关已有数年,对付匈奴自有一番心得,请教他再合适不过。
谁知他刚去了大将军府,蒙恬早就严正以待等着他上门呢。原来蒙恬得知扶苏为了救自己整出个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又上书嬴政为自己求情心里一直对这位长公子心存感激,从咸阳回来前嬴政又交待他须得好好辅助扶苏,他越发不敢怠慢。
扶苏进了大将军府就被引进蒙恬的书房里。
书房的长案上摆着一张绘制在绢布上的地图,两人皆不是那套讲虚礼的人,一就坐便直接进入主题,指着地图激烈的探讨起来。
蒙恬先是给扶苏普及了下匈奴人的历史,分析匈奴人的优势,匈奴人长于马背之上,尤善长骑射,多以骑兵为主,机动性强,移动快,而秦军车、步、骑等兵种齐全,素来军纪严明,战斗力强,将士士气高昂,两人这么一分析对比了各方面的优劣,最后合计出一条先发制人攻其不备的策略。
这一年春天,秦军兵分两路,扶苏率军自上郡出发,经榆林进入河套北部,另一部分军队则由蒙恬所率由义渠萧关之道进入河套南部。
秦军来得太过突然,散落在草原各部的匈奴各部落甚至还来不及集结就被轻易攻破,等入了冬,两军所至之处匈奴部落皆扫荡肃清,匈奴残部只得仓皇向西北方向渡河而逃。此次作战,秦军轻松取胜。两人乘胜追击,渡河而过,驻军在河对岸,等渡过严冬再继续出击。
扶苏骑着乌骓马,遥望着远处延绵的山脉,一阵寒风刮过,他不由拢了拢身上厚厚的披风。
身后跟着小范开口问道,”公子,那便是贺兰山吧?“
扶苏微微颔首,调转马
头,策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小范策马紧随他身后。他在河边停了下来,河里原本结了厚厚冰层如今也渐渐开始消融,扶苏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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