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一时议论纷纷,好些个还探头朝李锐方向看去,想瞧瞧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李锐说完之后就退回原位,低头不语。
而高座之上,南梁皇闻言却翘起了嘴角:“依照祖制……”
这边开了口,有人便站不住了,立刻出声道:“陛下,臣以为大皇子天资愚钝,并不堪重任,皇储一事关系国之根本,应慎重为是。”
他说完立刻有人附和道:“臣附议。”
“臣,附议,”
可有人反对,自然有人支持。
大皇子一派这两年来虽被打压的厉害,但根基还在,尤其南梁维旧之臣众多,其中以御史台为最。
御史大夫见势不利,立刻上前一步道:“陛下,大皇子虽聪慧不足,但心善仁厚,并无过错。且祖宗规矩不可轻易违背,臣以为当依照祖制,立长为是!”
“长幼有序,臣附议。”
“臣以为……”
“陛下……”
皇储之事事关重大从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因此皇帝倒是不慌不忙,只看着他们吵,看能吵出什么花儿来。
结果一群朝臣吵了大半天也没个定论,最后折子倒是上了一大堆,差点把皇帝陛下的书桌给压塌了。
不过争吵的人群中,除了南梁皇以外,倒是有一人也淡定的很,那个人就是礼部尚书云仁浦。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之后他便再没表示过什么,仿佛一群人为之而争的东西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他且听着,至于结果如何便听从天命了。
这般豁达、淡然,让一群还在作壁上观的官员傻了眼,真是看不清,摸不透。
朝堂上吵的厉害,弘文馆内也不甚太平。
好些天了武艺课时那些个世家子都跟吃了炮仗一样,只要一点就能着。
高郁、高显早有准备,因此一早就离了战局百八十米远,每天练武完就窝在角落里,讨论着晚上的吃食。
尤其是高显,每日的日常就是琢磨下一餐吃什么,仿佛除了吃就没有其他事可以关心了。
当然,世子殿下的脑袋里装的可不全是吃,也有其他东西。
这日对练完,高显瞧瞧着四周众人都在忙自个儿的事,没人注意他之后,就“蹭”的一下跳了起来,跑到娄琛身边,笑嘻嘻问道:“娄执剑,那日我问你的事考虑的怎样?”
娄琛反手把剑收入剑鞘,闻言怔了一瞬,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道:“已经决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那太好了!你快告诉我,你怎么决定的!”高显差点蹦了起来,开心的很,可下一瞬他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连连摆手,压低声音道,“别别别……娄执剑你还是等会回府再慢慢告诉好了,现在说,就本宫这可小心肝儿受不住……你晚点再说,起码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有些事,是该慢慢说的……
娄琛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说的专注,因此谁都没有发现,正一边笑着,一边朝他们走来的高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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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郁【摘花瓣ing】:阿琛会走、阿琛不会走、阿琛会走、阿琛不会走……
高显:皇兄,放宽心,娄执剑不会要你的!
高郁:你这个小恶魔走开,走开!!!
娄琛:你在那儿数花瓣,不如……求我啊!
高郁:(⊙?⊙) 阿琛你变坏了!!!
第49章 去留
什么小心肝, 什么受不住,什么准备?
难道高显那日说的都是真的, 阿琛真的要同他一起离开了吗?
心中像是被绵密的细针扎了一下, 不见血, 却痛的高郁险些弯下腰来。
高郁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他们平日里玩的再好, 关系再是亲密, 中间始终也有着一层隔阂。
娄琛不是他的执剑, 不会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会一直关注的着他, 保护着他,关心着他……
娄琛总有一天要离开, 去追随自己的信仰与理想,去忠于自己要追随的人, 而他很可能只是娄琛人生路上的一个重要,但并不会占据全部的目光的角色。
他们只是朋友,没有血缘的羁绊,没有誓言的忠诚,娄琛不会对他效忠,也不会……
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静静的看着笑容满面的高显与嘴角轻轻上扬的娄琛,心底第一次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他嫉妒高显, 非常的嫉妒!
高郁没有去打扰两人,他怕站到两人面前的时候,心里头的烦闷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他怕自己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他怕会让娄琛失望。
转过身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高郁收起了眼底的失落,朝反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武艺课结束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听着高显聒噪的声音,同他商量着晚上吃些什么。
他态度还同往常一样亲呢却又不会太过亲热,可一直关注着他的娄琛却不知为什么,在看到高郁嘴角的笑容时心头跳了跳。
他总觉得高郁态度怪怪的,带着几分孤寂,几分疏离。
但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高郁却抬头看了过来,那深入眼底的笑容打消了娄琛的顾虑。
娄琛摇摇头,心想:一定是自己想得多了,高郁如今的脾性与上辈子大不相同,早不能按照过去判断了。
如今的高郁没有“戴着面具”,更不会刻意欺骗他。
吃过晚膳,高显拍拍圆滚滚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拉着娄琛走了。
高郁这次没多挽留,只提醒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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