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山头,从此就是奶奶的栖身之地,不管寒冬夏暑,都只有她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最后变成一捧黄土。
天气寒冷,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是那种令人寒彻骨的阴冷,因为要拿东西,为了方便就穿了个保暖衣外面套个不厚不薄的外套,上来的时候拿着东西没觉得冷,这会儿东西没了,全成了一堆灰烬,就像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
“董事长您慢点,路不好走。”乡村都是土路,更别提这没什么人烟的荒山,见歌吸吸鼻子,把衣领翻了起来遮住脖子,这天钱确实冷。
见歌走前面带路,邢去言在后面跟着,见歌走两步又捏捏领子,试图让它更贴近自己的脖子,正弄着一个带着体温的柔软东西被戴到了他脖子上,见歌一愣,看着胸前垂下的有点眼熟的围巾,他很确定,这条围巾刚刚是在邢去言脖子上。
见歌停了下来,手轻轻抓住围巾,入手柔软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说不定能赶上自己一个月工资了,这些都是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脑子很蒙,邢去言竟然把他的围巾给自己戴上,这代表什么,这样的举动不应该是很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的吗?
“董事长……”见歌侧身看着身后的男人很想问为什么,但又怕问出口之后男人反悔把围巾收回,他舍不得。望着男人沉稳淡然的眼神,明明刚才还感觉冷的透骨,现在却有种从心里暖到全身的幸福感,只因为一条围巾。
“走吧。”看着全身上下都透着疲惫的男子,邢去言心里有着淡淡的不舍。有时候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像他这样的不幸。
回到家见歌留心了一下旁边父母的屋子,还是大门紧闭,应该又去警察局闹去了,自从云德贵被抓以后他俩是早出晚归去闹,昨天晚上回来之后估计是在警局受了气,在自己门外大骂了一通,解气儿了才离开。
今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希望他们能通点情理,不要再来闹自己,让人过个安稳年。奶奶不在了,原本以为今年就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奇迹的(邢去言的出现对见歌而言就是个奇迹),邢去言的出现至少让他觉得自己还没完全被老天爷忘记抛弃。
农村的土屋多是泥地面,经年累月的踩踏地面早已变得光滑,只是起伏不平,稍微见点水就会变得和外面的泥路一样泥泞沾靯,显得特别脏。
屋内陈设极简,刚办完丧事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看起来乱糟糟的,见歌颇有些不好意思,本想着不收拾的,年过完自己走了屋子也就让它这样的,能要的能搬的基本都让大伯搬走送人了,现在就留了一张床睡觉,一张凳子和一张桌子,完完全全的家徒四壁。
使劲擦干净唯一的一张凳子,见歌把邢去言请上座,自己便去张罗晚饭。
简单的二菜一汤,见歌表示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平日里自己也不怎么做饭,能做出三个菜就该受到表扬了,不过味道还勉强,至少邢去言没有把它们吐出来。
正吃着,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敲门的人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之类的东西,卯足了劲的敲,见歌心知坏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个小贱人,出来,老娘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小畜生,滚出来!”
见歌放下碗筷,不敢去看邢去言的脸色,第一次来自己家就遇到这种事,平常人多少都会不自在吧。
叹息一声,见歌认命的走出去,往日里可以任她在门外随意辱骂,等她骂累了骂完了自己就离开了,邢去言在这里他还是不想太丢脸。
不过她还真骂得出口,自己是贱人畜生,那不知道生自己出来的她又是个什么东西,没文化真可怕,骂人都不知道怎么骂。
“天天这么骂,你不累?”打开院门,见歌冷眼看着门外的夫妻两人。
“累?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我都不嫌累,怎么着,把你亲弟弟送进监狱很高兴是不是?没良心的贱、货,老娘告诉你,给我想办法把德贵弄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云母眼神恶毒的盯着见歌,大有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架式。
“做梦!骂完了就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连和他们说话都嫌脏嘴,世上怎会这种父母,怎配做人父母!
“你以为老娘想看到你,赔钱货,给你三天时间,赶快把德贵给我弄出来,别忘了以前能把你打得半死,现在照样能打死你!”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怎么能打死我,赶快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不提被打的事儿还好,一提见歌脾气上来了,这就是他心里永远的一根钢刺儿,时时扎在他心上令人疼痛不已,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孩子,只要他们敢动手,他就一定敢还击,他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不在乎什么人伦天理,他们不仁,自己也会不义。
第22章 第 22 章
“造反了你!敢这样和我们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云父一直站在后面任他老婆发挥,这会儿听见歌出言不逊他手痒痒了,又想动手了。
“信啊,怎么不信,十多年前不就试过一次了?连亲儿子都想杀,畜生都不如!”看到这个毁了自己的男人,见歌胸臆间恨意飞涨,这么多年了,他们真的还是一点没变,自己回来之前到底在期盼什么!
云父正待动手,却被云母按住了,随着云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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