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贺鹏轩挂断电话,看着台上的日历。
元宵节那晚梁章在电话里的表现总让他有些在意,想到几天前为了情人节不能一起过的事情对方发脾气的样子,贺鹏轩舒展的眉头又重新聚拢,索性将这件事放在一旁。
而梁章这头,出机场没多久就堵车了。
梁章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倒很稀奇,一直在窗外望,微微眯着眼睛。这副样子在苏浩眼里却是不愿交谈的高冷范,车子挪挪停停他咒骂了一声,转头看他:“小章,这么多年兄弟,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别瞒着我。”
他还挂念这梁章前两天在电话里被他说哭的事情。
梁章回过头,“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做一辈子的草履虫兄弟,对彼此没有秘密吗?哪儿有什么好瞒你。”
苏浩呸了一声,当年年幼,往事不堪回首。
“我看你现在就很有问题。”苏浩一边重新启动车子,一边道:“我就怂你强颜欢笑的样子,哥哥想开导都无从下手。”
“什么时候你还兼职我的人生导师了?先把你自己的三千烦恼丝剃了再说吧。”
“真不难过?”
“我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哼,你现在不仅皮脆血薄玻璃心,你还忒矫情。”
“我靠!不说实话我们还是朋友。”
“哈哈。”
苏浩大笑起来,看了看路况,又跳了话题:“哥们,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什么啊,先说坏的来听听。”
“今年你要包两个大红包给我喽。”
“嗯?”梁章诧异,“怎么,你打算今年把一婚二婚都办了?”
“我去你的!”
苏浩啐了他一口,笑得很傻:“我要当爸爸了。”
“!!”
梁章睁大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可以啊苏浩,那我岂不是要当干爹了?苗苗怎么样?什么时候发现的?孩子还好吗?多大了?”
“问题这么多。”苏浩满脸得意,“昨天刚确定的,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和她爸妈说呢,想在等几天稳定一点再提。至于个头能有多大?就一个多月,一小团肉,没我拳头大呢。”
“靠,干嘛这么说我干儿子,滚你的。”梁章是真心替他高兴,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上一次,这个时间苏浩可跟他一样单身汉一个,现在不仅定下来连孩子都有了。他深感这个孩子是他的蝴蝶效应煽出来的,想想就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那你和苗苗的婚礼怎么说?十月份会不会不合适?”
他从微信通话里已经得知苏浩和那个名叫苗淼的女孩去年九月份就把证领了,现在就缺个婚礼。
“是有点不方便,所以我和她在商量要不要挪到五月份,五一长假喊人也不麻烦。”
“行,反正你结婚这个伴郎我从受精卵的时候就定下了,跑不了。”
“你大爷,你是颗卵的时候还没有我呢。”
没错,苏浩比他小了五个月,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爱在他面前自称哥。
两人说着婚礼和孩子的事情,回忆着小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快到场的时候苏浩还接到电话催人,两人的话题才算回到即将开场的live上。
苏浩问他:“要不要也上去唱一个?”
“我?……还是算了吧。”一群陌生人,他还得好好想想待会儿该怎么临场发挥呢。
苏浩叹了一声,也没再说。
梁章跟着苏浩一起走进酒吧。听苏浩说这家酒吧在他们毕业第二年就关了,是苏浩他们学校一个学长接盘重新开起来的,这一次他们能在这里办live也是托了这位学长的福。他们进来的时候,七点半,但该来的人已经都来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来玩的学生。
“哎哟哟,大家快看,咱们状元郎来了!”
一声起,就有第二声,第三声。
梁章被人围住的时候还愣愣的,有个胖子问他:“状元郎你怎么长的,怎么越长越年轻了。”
“胖子你是羡慕人家了吧?酸什么啊,我们大家也没人像你似得,毕业时还是枚橄榄球,现在进化成篮球了。”
“我操,你嘴能再损一点吗?”
听他们斗嘴,梁章哪怕和他们不熟悉也乐得不行。
苏浩道:“行了行了,咱们状元爷都让你们看了四年了还没看够啊,别围着咱,咱今晚就是个配角。”紧接着又问谁谁谁来了没有,有人应了一句,梁章也连忙跟着要去打招呼的苏浩走了。
那位盘下酒吧的学长也在,梁章原本也不认识对方,这是初次见面,苏浩一提对方却笑着喊他状元郎,显然以前是听说过他的。
开场前,他就是苏浩的小尾巴,走哪儿跟哪儿,说笑也跟着笑,被夸奖或是调侃的时候矜持地微笑带过。
苏浩他们都没觉得奇怪,他打小就是不爱交际的人,看来这十年也没变,也可能更变本加厉了。
梁章为此稍稍松了一口气。
八点整开场,一段热烈的鼓点和电吉他之后,气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第一队上台的乐队主唱也就是这次live的发起人,感慨万分地说了这次live的意义,不愿意让气氛伤感,又很快唱了一手h翻全场的摇滚。
梁章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氛围了,也听得如痴如醉,跟随着大家一起欢欣鼓舞,为他们喝彩,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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