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此时,天各一方,悠悠情洒月下香。
……
这一天,刘苏随着旅人们一起,途经绒塚城,
窝在靠山的一个破庵里过夜。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
绒塚城与京城只隔百里。换句话说,他与白旒苏的距离,
不过百里。
梅雨时节,涟涟细水持续的浇洒着红砖白瓦,
不断的自房椽上汇聚成珠,滴落在破庵的地上;
由于冰冷的雨水寒凉,故说话的时候还会呵出白气。
小人儿缩在旅人们中间,安静的抱膝而坐。篝火伴着‘噼啪’声,
不时的会飘起些黑色的烟絮;旅人们在火上烘烤的食物,
散发的丝丝气味儿远近飘香。刘苏这一年与他们为伴,
最不亏的就是肚子,因为每天都会有不同民族不同来历的人,
做不同类型的饭食让众人大饱口福。
旅人们谈笑风生,和着瑶琴鼓瑟,哼唱着悠扬的小曲儿。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的等待着晚餐的时候,
打庵外面进来个了几个人;看得出他们不是一起的,
只是为了躲雨而碰巧同路。
首先进来的是一长一幼。男人约四十多岁,
太过醒目的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
身高八尺有余,背后一把云头刀,看起来很威风。
身后跟着的少年有十八九岁,穿青挂皂,
头上用彩色的头巾包裹。背着个布包,
里面看起来是些日常用的物件。
紧跟着他们脚前脚后,来了个老者,仙风道骨一身正气,
美髯凤眼嘴角含笑,穿了身灰白色的袍子,
上绣鹤衔灵芝的图案。手执一柄长剑,君子谦谦。
刘苏在看见那老人的一刹那,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于是不停的打量着那老人,想从他身上找出,
这种亲切感的原因。
再进来的有四个人,为首的是个富商打扮,脑满肠肥穿金戴银
,举手投足透着钱臭味儿与庸俗。身后跟着的三个人,
中规中矩的,多半是他的保镖或者是跟班。
之后又进来一个人,黑色的披风盖住了整个身子,
斗笠遮脸无法看清面容,腰宽背阔身材魁梧,空着双手。
只是那双手与那身体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
给人一种相当不协调的感觉。
这些人的加入,使这间破庵看起来更加狭小了。
刘苏靠着旅人们,紧紧的挤着坐在一起;说不清理由,
总觉得进来的人里,有什么危机潜伏着,
于是小人儿提高了警惕,手握着放在腰间的小短匕首。
因为他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了,无论是情深还是情浅,
只要是伴在他身边的存在,他就不想再失去。
两年以前和白旒苏的分离,一年以前和‘爹’‘娘’的分离,
让他受够了失去。
“主人,休息一下吧。”那个富商的手下对着自己的主人,
恭敬的说。
那富商揉着太阳穴一脸伤神,“你们看好了,
别以为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不会出现。”说的声音有点发颤,
像是在害怕着什么的逼近。
那些随从们点头,手按着腰间的兵刃:“你放心的休息吧,
我们会保护好您的。”
富商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找了块地儿,缩着脖子坐下;
看起来满脸疲惫,估计是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身心俱疲。
再看先进来的那一长一幼,少年人把包裹打开,
拿出了毯子围在两个人肩上,那中年男人把背后的刀解下来,
放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至于一身黑漆漆的那个家伙,坐在离众人稍远的地方,
他就连坐着,看起来也是那么的不协调。
倒是那仙风道骨的独行老者,手捋胡须打量着旅人之中,
瞪着眼睛一脸警觉的小人儿刘苏。颇具玩味的眼神,
看来他对这小东西很感兴趣。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旅人们刚才欢声笑语的热闹场面,
似乎是被这些人给打断了,也都安静的守着火堆,
只等着饭食熟透。
过于宁静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候,
突然外面一声闷雷,吓得那个脑满肠肥的富商一激灵:“啊!
鬼啊~!”像是自喉咙里发出的呜咽,那富商不断朝后退,
边退边指着不远的方向大喊大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望向了他手所指的方向;
结果却是徒然,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众人刚松了一口气,
就听见了凄惨的哭号:“二哥!”寻声望去,
是那穿青挂皂的少年;再看他身边的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
旅人们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就这样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一起命案
,难免让人彻骨的犯寒。刘苏手里着匕首握的更紧了,
心脏狂乱的跳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引燃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要发生了!’
【ps:本章中涉及的诗词,引自----21kb的《月下香》】
第二十七章 绒塚城,仇人相见
穿青挂皂的少年,抱着那具尸体痛哭失声;
在破庵避雨的众人也都不寒而栗:在眼皮子底下死了个人,
实在是太离奇了。
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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