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对法国人没有一丝好感,甚至很痛恨。
她始终认为如果不是法王查理的入侵,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丈夫在落魄中匆忙继位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加冕礼都没有,而且一直以来的颠沛流离也是导致斐迪南早夭的主要原因,而她自己更是还来不及享受作为王后的一点尊贵,就不得不狼狈不堪的离开那不勒斯。
这让乔安娜对法国人的憎恨比任何人都要更深些。
而且乔安娜也迅速意识到如今她们是真的面临危险了。
如果阿格里人抵挡不住法国人,她本人甚至有可能成为俘虏,而且她很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份只会被法国人利用,而不会得到任何尊重。
“那么我们要怎么办?”王后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这让她绝不希望成为法国人的俘虏。
“陛下,我会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亚历山大没有说多余的话,而是向后微微招手,叫过了个让乔安娜大感意外的人。
一个穿着身华丽铠甲的女孩。
乔安娜愕然的看着索菲娅,虽然身为贵族她读的书却不多,但是她还是听说过过去法国人当中曾经出现一个叫贞德的女人。
那是个英国人把她称为女巫,而法国人视为圣人般的奇特女孩。
据说这个只是个乡下村姑出身的女人,甚至一度带领法国军队打得英国人望风而逃。
不过乔安娜始终认为那是法国人在吹牛,女人怎么可能穿上盔甲拿起武器走上战场呢?
可现在她却意外的发现,她的面前就站着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
“陛下,这是索菲娅,是我的妻子。”亚历山大并不理会乔安娜再次露出的意外神色“请放心,我会让她留在您的身边保护您。”
王后又是一阵错愕,而索菲娅也很意外,她开始并不知道亚历山大要带她去哪里,当听说他居然要让自己留在这个王后身边时,索菲娅立刻发出一连串不满的抗议声。
不管旁边人诧异的目光,亚历山大从马上探出身用力抱了下索菲娅,同时安慰她说:“听话,我和纳山要指挥军队打仗顾不上你,你就留在这,和王后在一起很安全的。”
说到这,亚历山大压低声音在索菲娅耳边急促的说:“听着,如果情况不妙你立刻逃跑不要管任何人,也别管我们,想办法逃回阿格里在那里等我和纳山,我们会回去找你,记住逃跑的时候扔掉铠甲。”看到索菲娅露出惊慌神色,亚历山大又低声安慰她“别紧张这只是预防万一,照顾好自己。”
说完,亚历山大用力摆脱索菲娅有力的两臂,调转马头向车队前面奔去。
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在脸上有些发痛,亚历山大原本因为紧张滚烫的内心随着这股寒冷不由一清。
“不要紧张,按照平时训练的来,你能行的。”亚历山不住低声叮嘱自己,随着慢慢冷静下来,他开始审视他的队伍。
法国人的突然出现让队伍有些慌乱,不论是马夫还是士兵,紧张如瘟疫般迅速在队伍里传播开,如果不是纳山有先见之明的先派波西米亚人围着车队不住吆喝震慑,也许在一开始听说遭遇了法国人的时候,整个队伍就可能会出现崩溃了。
“一群农夫,”纳山催马过来,他和亚历山大一起站在一块略凸起的高坡上看着现在正紧张忙碌的把辆车围拢起来的车队“只有挺过第一次战斗的人才能称为士兵,否则他们就是一群农夫。”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知道纳山说的没错。
让他略感欣慰的是,在经过了开始不可避免的惊恐不安后,车队渐渐从慌乱中清醒了些,在波西米亚人和那些那不勒斯佣兵的驱赶督促下,阿格里士兵开始跟着他们紧张的忙碌起来。
粮车尽量紧凑的聚集了起来,士兵们紧张的握着长矛从车辆缝隙间向外张望。
王后的车队被围在中间,而几辆因为装得多些显得略微高耸的车辆却颇有点奇怪的被赶到了两个车队之间的空隙处。
“那个摩尔人在干什么?”纳山指着那几辆略显突兀的马车,他注意到乌利乌正从一辆车上跳下来,然后又灵活的爬上另一辆车。
“那是乌利乌要这么干的,”亚历山大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不但感觉不到紧张,相反另一种莫名的兴奋开始在他身体深处慢慢酝酿,看着虽然粗糙却也略显规模车阵,他吸了口冰冷的空气,然后用马鞭指了指远处向着北方缓缓升高的地势“可惜地形对我们不利,法国人如果有足够多的骑兵,对我们来说就是个麻烦了。”
“我们自己的骑兵并不少,”纳山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然后他忽然神色严肃的说“听好了我不可能随时跟在你身边,而且如果有危险我会先去找索菲娅,所以照顾好你自己,我不想让索菲娅抱怨我。”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怕是最有把握的人也不敢保证一切都不会出错,他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要大意。
太阳慢慢偏西,深秋白天短暂的黄昏刚刚把四周的一切涂上层瑰红,紧跟着四周就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昏暗。
“天快黑了,”一个士兵看着远处说,因为紧张过于用力握着长矛的手指已经有些发麻,看到天色慢慢暗淡下来,他终于松了口气“法国人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紧靠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赶紧问。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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