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他是皇子!”
“皇子怎么了,我这辈子要是能让皇子来钻下裤裆,死了都光耀门楣!”
那瘦脸太监本来是不同意的,这样大不敬的事平日里想都不敢想,但随后也是有些心动了,这可是皇子啊!
忽然,这时候传来一声请安的声音,离得有些远听不真切。
这两太监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恶意,很快将地上收拾了一番,又把七皇子脸上的饭菜给粗鲁地摘了下来,同时抓下了几根头发,也不管哇哇大叫的七皇子,就匆匆走出宫门。
傅辰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确定那两人不会再回来,才走了进去。
刚才他也不确定喊出请安的声音能不能引开这两太监,也幸好他们本来就心虚。
他轻轻走近邵华池,却发现这少年耷拉着头,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捣鼓着自己的衣服,也没发现傅辰,走近轻轻拍了下他的背,喊道:“七殿下?”
那张鬼面的脸正好对着傅辰,但上辈子看过比这更恐怖的东西,他倒没表现出嫌恶,反而拿了随身带的布条轻轻擦掉那血水。
傅辰无法从那眼神里看出任何伪装的成分,他知道一些善于伪装和反侦察能力的人,是能混淆视线的,将自己扮演得连自己都能骗过。他曾协助过警方,为一位罪犯做心理辅导,那罪犯曾经的身份是犯罪心理学教授,谈判的过程非常不顺利,傅辰多次在与对方接触的时候,被反带入对方的世界。
可他并不认为还是少年的邵华池有这以假乱真的能力。
至少目前,在他的判断下,邵华池应该是真的被烧成了白痴。
第11章
若换了之前的七殿下,傅辰也许转身就走了,只因知道那样自矜的七皇子不需要怜悯,更因为他没有自虐倾向,一个曾对他瞧之不起的男人,他没的找罪受让自己陷入尴尬田地,有机会可劲使绊子大概才符合他的利益准则。
他可以对皇子耍阴招,但换成了一个痴傻儿,却下不去手,既已到了这地步,在不损害自身的情况下他至少希望七殿下还能保有一丝他曾欣赏的皇家傲气,而不是被作践到泥里。
邵华池缩了缩,对傅辰有些害怕,显然刚才那两个同样穿着太监服的人给了他痛苦的记忆。
傅辰也是有耐心的,陪着他坐在地上玩了会,邵华池渐渐卸下恐慌,知道傅辰不会害自己。朝着他嗬嗬笑了下,就要抓起饭碗的饭往嘴里塞,见状傅辰忙阻止他。
傅辰看那饭里居然泡着黄色液体,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不能吃。”他拉住邵华池的手,见对方歪着头不解的模样,又温和重复了一遍,“不、能、吃!”
“啊!啊!”邵华池挥舞着手叫着,随之传来他肚子饿的声音。
傅辰无奈,也不知这人过这样的日子有多久,又加上手势和凶狠样,邵华池终于怕怕的缩回了手,没再碰那饭碗。
傅辰松了一口气,幸好邵华池的痴傻没有攻击性,只是退化成幼儿般的神智,还是知道害怕和疼痛的。
他帮七皇子理了下衣服,又捡起那副银面具擦了擦上面的污渍却没给邵华池重新戴上,虽说这面具可以卖不少钱,但却没人拿走,大约是目标实在明显,谁都知道宫里需要用面具的只有这一人。
他没费多大功夫就把邵华池扶到室内,这房间看上去并不破旧,反而处处彰显着曾经主人的地位,装饰豪华。想想也有些理解,皇后不可能拿太差的地方给邵华池,那苛待皇子的名义可就降到她头上了。
傅辰出去拿盆子接水准备给他梳洗一下,发现这院子里果然没伺候的人,若是有刚才那两太监在的时候恐怕早就出来了,他猜想服侍的人应该是“等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只是不知道原来跟随七皇子的那些下人都被分配到了什么地方,随即又觉得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刚端着盆子进来,就看到左顾右盼,神情有些慌张坐在卧榻上的邵华池。也许因为刚才和傅辰温情互动,邵华池本能的对傅辰有些贴近,看上去就像一只到陌生环境的小仓鼠,见到傅辰进来的时候眼前一亮。
傅辰坐到他身边,绞干帕子轻轻擦拭邵华池脸上凹凸不平的皮肤表面,那破了的毒瘤,还有那流出的红紫相间又透着黑气的脓水,散发着阵阵恶臭,都说明邵华池很痛苦,曾听闻每过一段时间邵华池就会痛不欲生,傅辰单单这么看着也能想象那撕心裂肺的痛。
把那不断涌出来的脓水给擦掉,直到伤口几乎流不出东西为止,才撒了点止血的药粉,当然这是下人的份例,平时也就攒了那么点。
傅辰没嫌弃甚至眼神一直平和淡然,这样沉静的气质,让邵华池彻底不再害怕,甚至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叫。看着傅辰行云流水的动作,乖乖坐在原地。
傅辰没有药膏,也只能帮人清洗伤口再撒点没多大用处的药粉,又把那蓬乱的头发稍稍整理了一下,他没有帮邵华池梳洗,这样那些下人就知道有人来过了,他还不想暴露自己。
全部整理好,又小心去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傅辰没有给邵华池戴上面具。
“面具戴着闷,对你的伤口不好,以后没人的时候便不戴了吧。”傅辰也不管邵华池听不听得懂,将那面具放在了桌上。
那没毒瘤的半边脸,懵懂地看着傅辰,烛光照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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