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宁致这样回答,刘淇表情转换一瞬间的卡带,缓过来后脸上堆满带着讨好意味的惊讶:“宁致先生从来没做过亏心事?”
“对啊。”宁致一脸理所应当,“只有没钱没能力的人才会去做那些事,我都不缺,为什么要做?”
赞许似的笑两声,刘淇眼带崇敬:“真难得,现在好多人都多少做过点不那么见得光的事,像宁致先生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说罢,又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社会风气不佳。对面,宁致不屑地笑笑,似乎在嘲讽没事杞人忧天的刘淇,又像在嘲讽刘淇口中那些人。
刘淇垂下的脸在光洁的棋盘上留下倒影,模模糊糊看不分明,只有一团不规则的黑色被格线割成无数个部分,怪异又诡谲。
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搭在椅背上的手转个弯去拿矮几上的茶,宁致整个人坐正起来:“你特意让我选择来棋室,到底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听这直捣目标的话,刘淇目光游移,吐出的话也开始磕巴:“还...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突然想打网球了,听说宁致先生会打,就想约你,人多的时候又不好搭话,所以麻烦宁致先生过来了。”
宁致挑眉,喝一口手中茶杯里的茶,刚吞下去就一脸嫌弃:“这破地方只有茶,连酒都没有。”
完了对刘淇说话也带上了不耐烦:“打网球没问题,明天天气如果好我们就可以去,但你既然叫我来了,就说实话,别支支吾吾像个娘炮似的。”
娘炮这词跟冰棱一样在刘淇耳蜗上狠狠刺了一下,刘淇记忆一瞬间闪回到五年前,想起他看到母亲带着惨象的尸体前,在单元门口遇到的那三个人,其中穿着最高档的一个,看到他时,说的那句话也是“个娘炮样,恶心死了。”,当时他们正商议着要不要把他一块办了。
对于那个一句话“救”了自己命的人,刘淇心里没有感激,而是记住了自己当时没忍住回头看到的那个侧脸,在五年后,终于通过那个侧脸找到了那三人。
而如今,那人再次对他吐出这个词,刘淇整个身体被仇恨彻底淹没。
脸上带上羞赧,刘淇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其实我今天特意叫宁致先生出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发觉最近那个赵白对你的态度特别奇怪,好像很关注你。”
这句话让宁致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探究,看表情明显有些感兴趣,瞥刘淇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眯起眼,声音压低,刘淇道:“我一开始觉得他会不会是凶手,但宁致先生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我想...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或是不太干净的想法?”
刘淇话刚说完,宁致表情里就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恶心和略微的心虚,一摆手:“行了!别说这了,听着就恶心!”
刘淇赶紧跟着喏喏道歉,做足了单纯对事青涩的高中毕业生的人设。
“没事。”宁致目光瞥向一旁,表情有些古怪,“你也是...关心我,明天早上如果没下雨,早餐后就去网球场吧。”
宁致这话题掰得生硬,但刘淇好像并没有发觉不对,反倒因为宁致去网球的话而双眼发亮。
“好啊,”刘淇脸上带着兴奋,“我好久都没打过网球了,老约不到人,要么就技术太差,宁致先生技术肯定特好。”
听到奉承的话,宁致方才不知道为何出现的古怪表情立马消得感觉,露出自得一笑,棋室内两人的话题顺势转到了网球上边,再没提过凶手或是赵白的事。
外边阴雨绵绵的天气渐渐有放晴的势头,棋室内闲聊的气氛看起来也越来越融洽,但在这融洽之下,却依稀透着一丝诡异的不协调,总觉得那处的地下有污浊的暗流在涌动。
另一边图书室内,选择来图书室的赵白、严秦、秦暮和楚朝四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看书,互相之间各不理会。
严秦偶然抬头,毫不遮掩地看一眼赵白,楚朝则没事目光从秦暮身上瞟过,两个怀着别样心思的人没一会儿就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对视一眼,勾起嘴角,心照不宣。
图书室内正安静着,严秦楚朝依旧暗搓搓用目光做着小动作,赵白突然低声道:“介意我说两句话吗?”
正好抬头看赵白的严秦顺势就摇摇头,而楚朝则看着秦暮,用目光走向表示自己听秦暮的。
秦暮放下手中的书,语气里带着些不自在:“说吧。”
得到三人的首肯,赵白动作轻悄地放下手边的书,看翻开那一页,正介绍着三步上篮的小技巧。
接着几人就听到赵白说:“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
“啊???”
三倍的懵逼从三人的脸上砸在了图书室的桌上,面面相觑,搞不清赵白玩的是哪招,命案现场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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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由于刘淇过于兴奋,睡眠不佳,并且保持兴奋状态叫醒了宁致,两人早早吃过早饭来到了和旅馆隔了一圈小树林的网球场。
夏天天亮得早,外边一点灰蒙蒙的意思都没有,看样子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这块运动场虽然破旧,但排水系统还不错,再加上地势偏高,场上积水并不多。
一路穿过树林,两人肚子里的饱腹感消了不少,稍微热身,直接就开始了一场六分局。
两人网球技术都不错,一整场打下来,刘淇低头看看手表,竟然花了一个多小时。
眼珠子一转,嘴角笑意带上一丝阴狠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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