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谈到晚餐时才从书房里出来,我正准备跟贺震天说我吃了晚餐就回学校去了,马上要开学了,而且我两天没回家,蓝霆肯定要担心的。
我正在找开口的机会,贺震天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接,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在听,至少沉默了五分钟,然后挂上了电话。看了查理一眼,查理也看了他一眼,我总觉得他们两的眼神里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就是我看不懂。
心想,丫的,这么有默契凑一对算了。
我正准备开口说我要回家,贺震天就开口说话了,他说:“小澜,我美国那边生意出了点事,我今天晚上要去趟,等下吃完了,你休息下我送你回学校吧。这两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问查理怎么办,但是转念一想,看他们那默契的样子,只怕我是不用担心了。再说,我和查理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已经尽力了,尽了一个学医者的义务,其他的我也不该管了。
我本来以为贺震天会要他手下开车送我回学校的,他要出差应该很忙才对,但是他却亲自开着车送我回了学校。还是那样,在校门口停下,只是这次我跟他说了再见要下车时,他拉住了我的手,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说:“我,可能最近回不来,这是……你的工资。”我打开信封一看,厚厚的一叠,至少有一万块。我再怎么值钱,做一个月的兼职也没这么多吧。我看着贺震天说:“老板给多了。”说着要退给他。
贺震天却按住了我的手说:“就当,是帮我当临时家庭医生的,好吗?”他看着我,举言又止,想了想,说:“小澜,让我吻你好吗?”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无奈的笑了,说:“我就亲亲你,一下下。”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好!”
贺震天一脸的失望,叹了口气。
我突然微笑着伸出双手、托起他的脸颊,贺震天微微一愣,我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说:“大叔,一路平安。”
贺震天看着我,笑了,凑过来想要吻我,却被我避开,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小澜,你这只小狐狸,你在勾引我你知道吗?”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说:“那是你的误会。”
贺震天歪着头看着我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小家伙,你让我如何才能不爱你?”
同居生活(五)
大四的课程比较少,基本讲的是一些实际操作,临床医学本硕连读共七年,前四年是理论课,后三年是临床实习。我们已经读到第四年了,空出了大片大片的时间给我打工。同学们都在纷纷议论带我们研究生的老师会是谁,我希望是蓝霆,但是蓝霆说不是他。班里同学们一知道不是蓝霆几乎都要高兴得欢呼,只有我多少有些失望。
那天去银行把贺震天给我的钱存进去,遇见了吴凡,那孩子正在办汇款,我跟他打招呼,他吓了一大跳,有些拘谨的朝我点了点头。我看了他的汇款单一眼,竟然是三千多。
“哇,这么多啊。”我觉得很意外,他又不打工,生活费应该是家里出的,家里出的生活费他会把这些钱汇给谁呢?
吴凡轻轻一笑,说:“我爸爸病了,需要钱。”
真孝顺,自己省吃俭用往家里寄钱。看着面前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吴凡,我心里到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什么病啊?”我和吴凡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我问。
“心脏有些问题……”吴凡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我爸爸有冠心病,好多年了,都是靠吃药维持着。”
“冠心病做心脏搭桥手术,应该是可以治愈的,就是要早些手术,不要太担心啦。”我安慰他说。
吴凡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学医学,是为了我爸爸。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总是觉得是我害死母亲的,我母亲娘家的人也都这么说我……但是爸爸从来不这么看我,我们家虽然很穷,爸爸还是一直很努力的让我继续读书。如果爸爸再走了我就是孤儿了,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也知道冠心病要早做手术,但是我们那里没有合适的医院,到大城市里来吧,单是吃、住都要好多钱,而且光手术费就要十多万,就算把我们家都卖光了也付不起啊。”
听到吴凡这么一说,我也跟着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吴凡出生在一个小乡村,被爸爸一手拉扯到大,据说他的爸爸原本是个知识分子,但是因为是地主的后代成分不好,下到乡里,翻不了身了,明明读了很多书,却只能当个农民。穷了一辈子,快四十岁才娶到老婆生了孩子,但是孩子刚一出生,老婆却去世了。他一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把吴凡拉扯到大,一心想让吴凡出人头地,他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让吴凡读书,或许他觉得人要改变命运,读书是最快的捷径,也是唯一的办法吧。而吴凡,从小就是在亲人乡邻的鄙视中长大,首先他们家在乡里没有亲戚,是外来人,自然受欺负,然后他的母亲因为生他去世了,他母亲的家族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吴凡和吴凡的父亲身上……甚至迷信的说吴凡是丧门星。
一路上我们都彼此沉默着,我本想把贺震天给我的钱给吴凡,虽然我也很差钱用,但是毕竟基本生活还是可以保障的,但是又一想,一万块在这个手术中,简直是杯水车薪,而且估计吴凡也不会要,说不定他还会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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