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我一听就恼了,朝他大吼。
贺震天叹了口气,说:“按道理来说,我根本就不该救他,如果他死了,他那边肯定大乱,对我而言是有利的。如今我把他救了,他就应该感谢我了。”贺震天满脸的笑容和温和,但是嘴里却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我不觉打了个寒战,觉得他真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但是现在不是跟他打嘴巴官司的时候,我轻轻解开查理的衣服,在他肋骨下方由一个小孔,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涌了出来。
“子弹出来没?”我问。
“没有。”贺震天一边抽烟一边说。
“没有取出来,还叫没什么?”我怒了看着贺震天。
贺震天不置可否,我继续说:“叫救护车,送医院!取子弹我没把握,首先我没有做过手术,其次你这里也不是什么无菌手术室。”
贺震天坚决不同意,说:“不行,中国是严禁枪支的,送过去不止是给他找麻烦,也是给我们找麻烦。”
“但是他是一条生命!”我一边帮查理止血一边说。
贺震天却冷冷的说:“我救他只是因为我需要跟他谈判,但是现在刚传来的消息,他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的哥哥已经当上教父了,救了他简直就是救了个麻烦!”
我惊讶的看着贺震天,一直在我面前和蔼可亲的贺震天,如今撕下了羊皮却如此冷酷。贺震天继续说:“如果能救就救,救不了我就直接把他给化了,省的给我惹事。”
化了?我一时没有明白,但是当我看到敞开的浴室门内桌子上有一大瓶硫酸,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时恶心得几乎吐出来。我惊恐的看着贺震天,浑身发冷。他甚至不在我面前隐藏……他会不会也想杀我?不会的,我跟他没有厉害冲突……但是这样残酷的人,在说出这样残酷的话的时候仍然一脸平静,我浑身都害怕了起来。
叶锋,他至少还会在我面前隐藏,但是贺震天,甚至直接把血淋淋的一面展现给我看。到底谁更残酷?
“我知道了,我需要工具!”我对贺震天说。看着在地上抽搐的查理,我要救他,因为我是一个医生!即使我失败了,至少我努力过。
贺震天派人取来了酒精、手术刀、缝合的针线。“麻药呢?”我问。
贺震天也看着来的人问,那个小弟说:“回老大,没有了。”
贺震天看着我耸了耸肩膀,我说:“贺总你知不知道这一刀下去有多痛?”
贺震天听到我喊了两年的“大叔”回到原点,变成了充满距离感的“贺总”,他微微一愣,眼里多出了一丝失落说:“我不喜欢小澜喊我贺总。”
我冷冷的说:“我在说麻药,我现在需要麻药!”
贺震天似乎有些生气了,说:“你竟然为个外人对我呼来喝去的!”
“贺总,你也是外人啊!”我冷笑道。
贺震天哼了一声,狠狠的说:“当年关云长挖骨去毒,也没有麻药吧。”
我怒视他,他也生气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说:“针灸有吗?”
“我这里又不是中医院,哪来的针灸?”贺震天冷冷的说。
“那缝衣服的针总有吧!”我说。
贺震天这次不好再说什么了,派人去帮我取了一盒针来。我瞪了贺震天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拿出一枚针用镊子衔住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夹出酒精棉球在针上消毒,在查理的人中上扎了一根。贺震天在一旁冷眼看着我。
既然没有麻药,我就用麻穴。叶锋曾经教过我,麻穴和人的死穴只有一寸之差,用重了就是死穴,用轻了就是麻穴,可以至人昏迷,麻木失去感觉。其中有印堂穴、气海穴、涌泉穴还有其他一些,只是我记不全了。我先在人中上扎一针,人中是救命穴,总是有用的,然后在印堂、气海、涌泉扎上,再在脚踝、足三里等扎了几针,用来止血。
“想不到你还会中医。”贺震天在一旁感叹的说。
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他。我对呈昏迷状态的查理说:“你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痛楚了,我来帮你取出子弹,你放心,你一定会没有事的。好吗?”我知道他昏迷了,也不知道我说这些话,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查理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
我把我从手掌到胳膊都用酒精消了毒,拿着消毒后的手术刀跪在查理身边,我的影子投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满是鲜血的伤口看起来更加模糊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前教科书里看到过,我按照书本上的内容,果断的一刀切了下去。
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是我还没有到临床实习经验,只有理论上的知识,当我看到他的血“哗”的一下子涌出来的时候,我吓坏了,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忙接通了蓝霆的电话,蓝霆一接电话,我就急冲冲的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什么,但是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你必须帮助我。”还没等蓝霆回话,我就继续说:“我一个朋友中枪了,不能去医院,我在帮他做手术,我这里只有酒精、手术刀、缝合的针线,我在他的麻穴和止血穴以及人中、足三里上都扎了针,已经按课本上说的,切开了伤口,但是血很多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蓝霆倒是冷静,他说:“他血压多少?先用导管把血吸出去,再用止血钳止血。”
“这里没有量血压的,也没有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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