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莫名其妙!
迫于白盛心的一再要求,森罗低头向书页看去。
摊开的书本中,夹着一张手写的病历。
病历上的字迹和一般医生的笔迹截然不同,工整流畅颇具美感,令普通的病历纸都像是具有了高档信纸的格调。
“真的看不懂啊……”
森□□笑着嘀咕,又冲病历扫了几眼,眼帘中映入几个名词,笑容慢慢僵在嘴角。
病历上写的,是医院某间药房的药品清单。
里面一些药剂背后,优美的字迹注明了缺失,并且详细描述了该项药品的功效。
缺失的药品,全部是镇定剂和毒素。
而其中某一种,才刚在楼下被森罗亲手放进了热水瓶里。
森罗呆呆的站在办公桌前,白盛心双手交叠着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眼睛,不带丝毫温度的注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白盛心轻轻站起身。
像面对一头忽然起身的猛兽,森罗脸色苍白,下意识往后猛退了几步。
白盛心没有理会他,越过森罗,走到饮水机边上,先接了半杯凉水,然后走到茶几边,从热水瓶里兑了一半热水。
他把温度适中的开水递向森罗。
森罗的表情彻底变了,封闭的房间卷起流风,他张开长弓,青色的风影在指尖聚结,尖端正指向白盛心的心脏。
嘭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粗暴的踹开,董岑岑站在门口,一看屋内的情形,就知道计划还没成功便已经败露了。
孤注一掷是不可能的。
她和森罗就算联手,别说对付白盛心,单单一个只懂得听从指令的玖华,在白盛心下令反抗的情况下,他们就没有多大胜算。
“够了,住手吧森罗。”
董岑岑说着,弯腰接下了脚踝上的武器,投诚一般丢向白盛心。
“药是我拿的,主意我出的,森罗这株墙头草你懂的,哪边风劲他往哪边倒,我掐着他脖子逼他协助我的。”
“喂……”
对于董岑岑这种关头还不忘黑他两句的精神,森罗就觉得很服气。
忽起的流风戛然宁息,森罗也松开手,将长弓丢在脚边。
“水里放的什么?”白盛心问。
董岑岑报了个拗口的药名,说:“口服镇定剂而已,我的目标不是你,原本只是想先确保万无一失再杀掉玖华的,没想到会被你看穿,亏我特意选了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一种。”
白盛心默念着药名,在记忆中与那份手写的清单对照,确认董岑岑说的是实话之后,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被朋友暗算滋味已经不好受,对方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他问董岑岑:“你非要针对玖华?”
董岑岑很想说老娘tm针对的是你!不过眼下命在别人手上,她舔舔舌尖,乖巧的没有吭声。
观念,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明明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接受同样的教育,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亲密无间的朋友间开始出现隔阂,从细小的裂痕悄无声息的扩张为深不见底的天堑,等到发现的时候,彼此已经如陌生人一般,再也认不出彼此的面目,更加无法互相理解。
“玖华不能留。”最终,董岑岑也只能说这么一句来表明态度。
对于固执己见的人,指出对方的错误,也只是火上浇油而已。
顿了顿,她问:“你一心留着玖华,想过被两位殿下知道之后的后果吗?”
白盛心皱皱眉,眼底闪过真切的厌恶。
帝国最摧残的明珠,至高无上的两位姐姐,无论谁提起她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尊崇与敬畏,仿佛她们已经超脱了人类的等级,步入了神明的领域。
“她们不会知道,”白盛心说,“她们也是人,是人总会有不知道的事,总会有被蒙蔽的时候。”
但那个人不会是你啊亲,谁给你的自信蒙骗那两位殿下?!
董岑岑和森罗对视一眼,深藏在眼底的是如出一辙的心累。
白盛心察觉到了,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
他冷冷的说:“在所有人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她们。”
因为这是事实啊……
忍着扶额叹息的冲动,董岑岑绷着脸,听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同样身为皇室的一员,我体内流淌着先帝的血液,以后的成就绝不会比她们差!”白盛心说。
那你很棒棒哦。
董岑岑面无表情。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难道要她扑上去抱着白盛心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大哥别闹了你真的比不上你两个姐姐,你考九九是因为只能考九九,人考一百是因为卷子只有一百分吗?
她这么说了,也得对方信啊,是吧。
“阿盛,”董岑岑开口,“阿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
她说:“我现在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反正已经决定离开,你还去不去明珠市找泠泠和阿响?”
白盛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回答:“岑岑,你太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的是你。
董岑岑表面露出愤慨和失望,心中却宛如人格分裂般无比冷静的思考着。
就让白盛心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复仇心的驱使吧,他们这些昔日好友,现在还能够彼此理解的,也就只有对逝去的友情的感怀了。
对于放弃泠泠和阿响这件事,白盛心心里其实也是愧疚的,不然不会容忍岑岑的一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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